“不止。接下來講重點,根據我的調查,國內一家保險公司的非流通股近日將透過一個極富爭議性的兩年內減持方案,你的名字也在非流通股十大自然人股東名單裡,這些非流通股的募集時間至少在五年以前,主要針對券商與投資機構,普通人並沒有多少參與的機會。哪怕在減持發難造成股價下跌的情況下變現,也將是一筆鉅額財富。這一點目前還沒公佈,一旦被媒體披露,你在散戶中的排名會大幅上升。”
“如果你是想問我身為最牛散戶之一的感受,我只能告訴你,我今天頭次聽到這件事,一片茫然。”
章昱微微搖頭,“恐怕我要問的不是股市花絮,Renee。表面上看,億鑫這幾年涉足的都是投資與商業地產行業,但實際上在資本市場運作已久,與那家保險公司幾年前的募股上市有很深的關聯,最近幾年又介入多家重組題材公司,稱得上所向披靡,我給主編報了選題,打算做一期專題深度報道。”
“那你最該採訪的人是陳華。”
“億鑫集團這幾年不動聲色擴張發展,但陳華始終極其低調。前年他率先推出與外資銀行的那個地產曲線融資合作,我們去採訪他,沒能見到他本人,只有一個主管投資的副總劉希宇出面接待。我做足了功課,沒能找到任何記者有關於他的第一手資料。這次也是一樣,我提交了採訪提綱過去,他的助理還是將我打發到劉總那裡,他的回答沒有多少新聞價值。”
任苒瞭解陳華的行事作風,倒並不奇怪。
“當然,記者只要有心,沒有挖不到的料,比如我透過我的訊息渠道瞭解到,陳華是Z市某位姓祈的民營企業家的私生子。”
任苒愕然,她清楚的知道陳華不可能喜歡別人提到這一點,“財經雜誌也要挖這個嗎?”
章昱搖搖頭,“不,這是我無意中聽來的,還有待證實。如果沒有其他關聯,我們的報道中也不會登這種純粹背景的資料。一來降低雜誌的專業性,二來白白觸怒陳華,對我們沒任何好處。”
“你怎麼會把億鑫跟我聯絡起來?”
“前年你出車禍時,我親眼看到億鑫集團的董事長陳華趕到現場,我曾在一個會議場合見過他,因此認出了他。你當時被困在車內,他看上去非常焦急。隔了一天,我去醫院看你,除了你父親,他也守在旁邊。我不會判斷錯,他十分關心你。”
“你認為他跟我有特殊關係,借我的名字代為持股以掩人耳目?”任苒雖然從不染指股票,但從在銀行工作之日起,便關注資本市場運作,馬上推斷出章昱的來意。
章昱略微尷尬,“Renee,關注到這一點的不止我一個人,據我所知,證券日報的記者就正在分頭採訪十大散戶,預備推出一個報道。不過他們的報道重點將會是 ST股前途充滿不確定性,甚至存在極大的退市風險,那些散戶卻能適時介入,是否涉及內部交易或者老鼠倉問題。十大散戶中大多是熟面孔、老江湖,不乏專業投機客和專門代人炒股的人。只有你是一張生面孔,一直沒有任何人知道你的來歷和聯絡方式,甚至有人猜測你是否存在。我跟你早就認識,又知道陳總跟你的關係,所以能斷定這個人是你。”
“你怎麼找到我的?”
“你自從車禍以後就銷聲匿跡,跟所有人斷絕了聯絡,從來不回郵件。不過那次在醫院時,我留了你父親任世晏教授的聯絡方式,我專程去Z市找他。他問我來意,對不起,我只說我和你很久不見,出差過去,想順便看望你。”
對他這個謊話,任苒並不氣惱,只笑著皺眉,懷疑的看著他,“我爸爸不可能隨便把我的行蹤告訴別人。”
“他的確只說你在外地,不肯透露具體行蹤。我多停留了一天,又去向其他可能認識你的人打聽,他們都沒有你的訊息。我正毫無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