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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ldo;我一心惦記著那撥浪鼓的事,就像是一條狗似的在我妻子女兒身邊打轉轉,當時心裡就是&ldo;急&rdo;,急得連門外頭進來人了都不知道――&rdo;
&ldo;我只記得我抬頭一看,門外站著兩個人,一人身著一身白衣,高瘦,腦袋上帶著高高的帽子像唱戲的,五官精緻得像女人,臉蒼白得像鬼,唔,也確實是鬼,&rdo;張三說到這笑了下,&ldo;另外一人也高,但是身體壯碩許多,膚色偏黑,濃眉大眼的,看著很神氣,他腦袋上也帶著高帽子,但是看著就沒那麼滑稽……他們兩人走進門的時候,白衣服那個一直在抱怨黑衣服那個,說他半路上非得聽一條狗的臨終遺言,神經病,浪費時間什麼的……黑衣服那個就木著臉聽他在唸,毫無反應的模樣――然後他們來到我的面前,白色的那個將巨大的鎖鏈往我頭上一套,然後一臉不耐煩地說:張三,恭喜你,你死了,沒有遺言,因為你遺言的時間被一條狗搶去了……現在閉上嘴,跟我們走。&rdo;
張子堯抬起臉,一臉懵逼地看著張三。
張三尷尬地撓撓頭:&ldo;是吧?我當時也覺得莫名其妙,這兩人誰啊,為啥能看見我還一言不合鎖我――再說哪有人恭喜人家死了的……就沖這個我也不能夠配合啊,於是我開始掙扎,我說不行,我妻子女兒還在這呢,我不能跟你們走,我走了她們怎麼辦?白衣服的說,我怎麼知道怎麼辦,你那麼能耐有本事你別死啊!&rdo;
張子堯:&ldo;……&rdo;
張三:&ldo;態度極其惡劣。&rdo;
張子堯:&ldo;是鬼使麼?&rdo;
張三:&ldo;白衣服的叫謝必安;黑衣服的叫範無救。&rdo;
張子堯:&ldo;喔,是這名字,那是鬼使。&rdo;
張三:&ldo;白衣服的態度惡劣――這點記得寫上,寫上寫上……黑衣服那個不愛說話,但是白衣服的其實怕他,黑衣服的看他一眼,他就不敢說話了。&rdo;
――白使謝必安,易怒,望近而遠之。
張子堯在膝蓋上的捲軸上寫下這麼一行字,然後心虛似的抬頭看了看周圍,又問:&ldo;然後呢?鬼使都來了,你怎麼又活了?&rdo;
&ldo;黑衣服看出我有未了的心願,讓我可以跟我妻子說句話再走,白衣服的一臉不高興,但是也沒說什麼,我想了老半天,想說的話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最後來到我的妻子跟前,我告訴她,紅葉的撥浪鼓在衣櫃裡,你拿給她。&rdo;張三說到這頓了頓,然後像是在努力回憶當時的情景,&ldo;她聽見了。&rdo;
張子堯:&ldo;嗯嗯,然後呢?&rdo;
張三:&ldo;我這才知道我娘子是鏡女巫。&rdo;
張子堯:&ldo;什麼?&rdo;
張三:&ldo;以前總看我娘子同尋常人不一樣,身邊總有神神秘秘的人跟著,後來我才知道,她就是鏡女巫,她有一面鏡子,能把人從黃泉道上拉回來――只要那人心中有什麼怨念不肯離開,只要那個人在人世間還有親人在對他有所思念,只要鏡女巫知道這人的靈魂還在――莫說是鬼使,就算是閻王爺也不能阻止她將人救回來。&rdo;
張子堯:&ldo;於是你就回來啦?&rdo;
&ldo;是。白衣服的很氣,他說都怪黑衣服的讓我去跟我娘子說話,否則她肯定不知道我還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