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麼事啊？&rdo;張子堯一頭霧水。

張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片刻之後，他突然嘆了口氣，整個人彷彿突然被抽空了靈魂，他原地在篝火前坐下：&ldo;我完了。&rdo;

&ldo;什麼？&rdo;

&ldo;你知道吧？關於無悲城那個廣為流傳的故事，最後，公主忠心耿耿的鐵騎殺死了公主。&rdo;

&ldo;知道啊。&rdo;

張三轉過頭死死地盯著張子堯，緩緩道：&ldo;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對公主痛下殺手嗎？&rdo;

&ldo;……不知道。&rdo;

張三苦笑了下，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彷彿自言自語道：&ldo;是因為人心，永遠得不到滿足的貪慾。&rdo;說罷，他的腦袋耷拉下去。

之後任憑張子堯再怎麼問，都不肯再說一個……字――方才的一幕彷彿猶如一個插曲，現在周圍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只能聽見飛吹過黃沙發出的輕微風聲。以及篝火裡乾燥的木頭炸裂發出的噼啪聲響。

關於&ldo;鐵騎為什麼殺死公主&rdo;張子堯最終沒有也得到一個標準的答案。

……

第二天早上，張子堯剛睜開眼，扶搖便擰著腰肢來到他跟前，笑眯眯地告訴張子堯：&ldo;哎，你知道張三吧？&rdo;

&ldo;知道啊，昨天才說過話。&rdo;張子堯隨手撿過件外套披上。

&ldo;他死了。&rdo;

張子堯剛睡醒，腦子還沒清醒，聽了這話穿衣的動作一頓，一隻手還半套在袖子裡，他抬起頭下意識地反問：&ldo;你說什麼？&rdo;

&ldo;今兒早上老孃在圍觀漢子操練陽剛美景的時候，他也在隊伍裡，然後突然&l;噗&r;地一下，&rdo;扶搖做了個天女散花的手勢，&ldo;化成了一堆黃沙。&rdo;

&ldo;……&rdo;

&ldo;聽說是因為他昨天惹他老婆生氣了。&rdo;

&ldo;……&rdo;

&ldo;所以說，你們這些男人啊，千萬不要惹自己老婆不高興，&rdo;扶搖抬起手，點了點愣怔的黑髮少年的鼻尖，竊笑道，&ldo;搞不好，會死的哦？&rdo;

&ldo;我好龍陽。&rdo;

&ldo;一樣，男人也有小氣的。&rdo;扶搖笑道，&ldo;你看看外頭掛著的畫卷裡那條龍，你見過比他還小心眼的麼？&rdo;

&ldo;那確實是沒見過。&rdo;

張子堯一邊隨口敷衍一邊爬起來，穿好了衣服猶如行屍走肉一般走到洗臉盆前洗臉――直到水嗆進鼻子差點把自己憋死他才反應過來要把臉從臉盆裡拿出來，看著銅鏡裡那個一臉茫然的少年，張子堯這才發現他的大腦在聽見張三死去的訊息時便放空了，而現在，他不得不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張三是不是他害死的？

張子堯陰沉著臉，不願意說話了，滿腦子都是昨兒個張三跟自己說過的事――

然而那些東西含含糊糊的，似一團亂麻，根本理不清個頭來。

此時張子堯自己洗漱完又來到畫兒跟前，將睡得迷迷糊糊的素廉弄起來，拽著那纏滿繃帶的手的小孩將他抓到洗臉盆前，用之前專程留著的乾淨水投了帕子，然後給他擦臉，素廉一臉不情願地往後躲，張子堯嘟囔：&ldo;別動，不洗乾淨傷口怎麼能癒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