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許？上一個同本君說&l;不許&r;的人，墳頭糙――&rdo;

釋空舉起了手中的竹掃帚作勢要打，燭九陰連忙蹦緊了臉往後小退三步：&ldo;不去就不去，你這齣家人還要打人不成？這般暴虐，平日唸的都是什麼經……&rdo;

他碎碎念著，在釋空的瞪視中轉身作勢要走――原本是廂房的方向，後來又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轉了往後山溫泉的方向：&ldo;一會替本君送套乾淨衣裳來。&rdo;

&ldo;你自己不會拿？&rdo;

&ldo;想著要回那冰窟窿似的廂房就腦仁疼，本君不管，你若一會兒不出現，本君可就什麼也不穿出來到處走了……&rdo;

&ldo;瞎胡鬧！&rdo;

釋空挑起眉，燭九陰懶洋洋掃了他一眼，隨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握著把掃帚獨自站在原地的小和尚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良久，那稍稍抬高的眉頭放下，小和尚那嚴肅的眼柔軟下來，眼角露出一絲絲的笑意。

他低下頭，竹掃帚在地面上滑過――

身後響起了腳步聲，早起做功課的師兄師弟們醒來了，他們成群地同釋空打招呼，在看見那乾淨得看不見一絲雪花的臺階時又紛紛嘆息――

&ldo;這臺階是好好掃過啦！哎呀，釋空你是燒了熱水澆過麼這般乾淨？&rdo;

&ldo;釋空幹活兒何時不乾淨？&rdo;

&ldo;唔，一會兒叫師父看見以後要求咱們照著這個標準來就麻煩啦！那個，慧能，你快去捧點雪來，咱們打扮打扮這臺階才行――&rdo;

眾僧人嘻嘻哈哈鬧成一團，倒是沒有了平日在香客以及佛堂面前的嚴肅莊重，那一張張年輕的臉上難得見到活潑的一面……

慧能被推擠著從人群中走出，只是腳下不穩差點兒滑倒，釋空連忙扔了掃帚扶住他，聽見近在咫尺的人嘟囔了聲&ldo;謝謝&rdo;……釋空聽那聲音沙啞，抬起頭來看慧能，這才發現他面色不太好看，臉上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怎麼的浮著病態的紅，雙唇有些紅腫，眼底下青色可見――

這模樣叫釋空沒來由地想到了已經去世的慧海。

當他將慧海從泉水邊翻過來時，他看上去也是……

&ldo;慧能師兄，昨晚你上哪兒去了麼？&rdo;

釋空看著慧能瞳孔微微縮聚，他未回答，卻是身後慧賢搶著答道：&ldo;晚膳之後，慧能師兄便同釋圓師兄回禪房講佛去啦，天亮才回來，怕是講了個通宵呢！&rdo;

釋空看向慧能，後者疲憊地笑了笑道：&ldo;是這樣。&rdo;

釋空應了聲放開了扶住慧能的手，停頓了下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倆才能聽見的聲音道：&ldo;後院的相思樹，就別再去了吧。&rdo;

慧能一楞。

釋空微微蹙眉：&ldo;我知道你想念慧海師兄，我也想他，只是那棵相思樹……&rdo;

慧能的表情突然變了，那模樣生疏又冷漠，叫釋空有些看不明白――只見慧能小小後退一步，而後淡淡道：&ldo;你什麼都不懂，就別管了。&rdo;

釋空閉上了嘴，而此時，慧能轉過身看向身後的師兄弟，表情又恢復了自然的模樣，說了聲&ldo;我去上晨香&rdo;便往佛堂裡走，其他的師兄弟便也像是被提醒了一般跟在他身後，於是臺階前，又只剩下了釋空一個。

…&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