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蕭又動手手腳,&ldo;雖然最後那翠鳥還是……算了,你以後少幹這種缺德事,也不怕短命!&rdo;
&ldo;畫那畫兒之前我就在去京城的路上感染風寒,到京城的時候已經病死了。&rdo;張子蕭微笑道,&ldo;並不會再死一次。&rdo;
張子堯連翻幾個白眼,然後二話不說將張子蕭轟出了帳篷。
……
第二天早上起來,張子堯發現閉門謝客的人不止是牛牛,就連燭九陰也躲了起來――這兩隻動物就像是沾染上了什麼瘟疫似的死活不肯露臉,只有張子堯投餵豆沙包的時候燭九陰出來露了個臉。
&ldo;我還以為你死了呢。&rdo;看著畫卷裡捧著豆沙包啃的男人,張子堯調侃,&ldo;叫老半天沒反應。&rdo;
此時此刻,燭九陰頭髮相比起往日顯得有些凌亂,臉上也是無精打採的,眼底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像是一夜沒睡好的模樣……聽了張子堯的話他掀起眼皮子掃了他一眼:&ldo;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rdo;
&ldo;怎麼啦?&rdo;
&ldo;你心情很好嘛。&rdo;
&ldo;是挺好的。&rdo;
燭九陰聞言,和張子堯身後的扶搖對視一眼,咬了口豆沙包又被燙著,咿咿呀呀半天直到扶搖看不下去遞給他一杯冷茶――燭九陰扔了豆沙包趕緊喝了一口,冷靜下來好哦就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道:&ldo;你就心情好吧,好不了幾日了――你出去抬頭看看外頭的天,是不是黑雲壓城城欲摧?&rdo;
張子堯看了一眼外頭,陽光燦爛,清風氣慡,又擰回腦袋莫名地看著燭九陰――後者翻了個白眼嘟囔了聲算了,作勢要重新縮回自己的陰暗角落……
此時張子堯看了眼放在亂石上另外一個動都沒被人動過的豆沙包,頗為擔心地瞥了眼時候fèng後,又叫住燭九陰,道:&ldo;我去找我娘,晚些時候我陪她去選一處合適落腳常住的宅子……你看著牛牛,一會兒他要是出來了就讓他吃點東西。&rdo;
松樹枝頭嘩啦啦一陣亂顫,半晌,燭九陰探了個腦袋出來:&ldo;你當本君是什麼,保姆還是奶爸?&rdo;
&ldo;你喜歡哪個就當哪個。&rdo;張子堯頭也不抬地自顧自穿好鞋,&ldo;我走了。&rdo;
接著也不管燭九陰還想抗議,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帳篷。
到了元氏那兒,她還在睡。
帳篷裡充數著滿滿的沉香味,若說張子堯第一次見到元氏時這香味還是若影若現,那麼現在只能用&ldo;濃鬱&rdo;來形容了――
甚至有些濃鬱得過了。
聞久了又彷彿透著木頭的氣息。
張子堯沒有立刻就叫醒元氏,只是像往常那樣挨著她的床邊坐下,等了一會兒,並看了看元氏頸脖間那朵薔薇――它又比昨日更鮮艷了些,只是想比起前幾日那花開得極盛時栩栩如生的模樣,這個時候那刺青隱約透露出一絲絲即將敗落的頹勢,雖然花依然開得正好,但是最邊緣的幾瓣花瓣已經柔軟地耷拉下來,搖搖欲墜的模樣……
大概明日,這朵花將正式開始凋零。
張子堯也不知道這是否是代表著接下來一切都將會結束――薔薇印記沒有了下一位宿主,那麼它又會到哪裡去?
鏡女巫呢?她的使命是不是也可以就此暫時告一段落?只要她不要再主動去復活別人,也就不會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