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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空像是被燭九陰那驚世駭俗的話語徹底嚇蒙圈了，他猛地閉上了嘴，渾身僵直，面色緊繃地瞪著那大搖大擺坐在旁邊蒲團上的男人，後者此時微微仰著頭看著他，唇角邊的笑容變得越發清晰了起來……

&ldo;你說過……&rdo;

&ldo;什麼？&rdo;

釋空吞嚥了口唾液，臉上的潮紅褪去，又變回了原本的蒼白：&ldo;你說過，不喜歡這樣仰著頭看別人的。&rdo;

&ldo;……&rdo;燭九陰先是微微一愣，隨後他便笑了起來，在他的笑聲中，小和尚的臉色越發難看――直到男人從蒲團上站起來，稍稍彎下腰用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顎，&ldo;因為你明明知道的啊，本君是什麼。&rdo;

釋空彷彿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迅速的下落――就在上一秒還高高懸空之後，彷彿一下子從雲端跌落了，他看著面前這張栩栩如生的俊臉，抬起手，頭一次那樣鼓起勇氣地主動握著男人的手，便在也不願意放開。

&ldo;你是我的痴妄。&rdo;

燭九陰微笑不語。

&ldo;你是我的，痴妄啊……由憐惜心生不安，由不安心生愧疚，由愧疚便輕易讓你靠近，因為過於靠近而恐懼，期盼，惶恐，歡喜，祈福……&rdo;

一陣寒風吹過，吹到小和尚的手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奇怪的是，明明已經知道是夢了，他卻沒有醒來，而這寒風也這樣的真實，彷彿要將人凍傷……

&rdo;便是因為這些情緒，所以才找了個理由將本君打發走麼？&rdo;

&ldo;我不會回答。&rdo;釋空垂下眼。

男人似毫不意外輕笑：&ldo;真是個任性的孩子。&rdo;

他說著，看向了窗外――佛堂外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男人停頓了下，淡淡留下一句&ldo;醒醒吧，這樣冷的天氣睡著了感染風寒可不行&rdo;……下一刻，當佛堂外來人從外將佛堂門&ldo;吱呀&rdo;一下推開，原本還好端端站在釋空面前的人便憑空消失了，空氣之中，只留下一股淡淡的梅子香……

……

&ldo;釋空？&rdo;

&ldo;釋空呀！&rdo;

輕微的叫聲叫醒了端坐於蒲團上的小和尚，他的睫毛輕輕顫抖然而睜開眼來，隨即便看見面前一張熟悉又寫滿了好奇的臉……小和尚垂下眼，卻並沒有被來人嚇著，只是有些詫異自己居然就這樣跪著睡著了，揉揉跪僵硬的膝蓋站起來，他看了看佛堂外――

天色暗沉，大約是醜時剛過的深夜。

&ldo;慧能師兄，大半夜不睡，來佛堂做什麼？&rdo;

釋空一邊說著，一邊繞道佛像後，拿了一件厚棉襖給面前的人披上――並非是他樂意於照顧人什麼的，只是眼前的人實在是過於蒼白，瘦得脫形，說話之中都帶著喘息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昏迷過去的模樣……

記憶中慧能並非如今這樣，雙眼凹陷，形如枯燈，整個人都充滿著死氣……他接過那棉襖，低低咳嗽了兩聲，語氣倒是平和：&ldo;同你道歉。&rdo;

&ldo;？&rdo;

&ldo;那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