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要嗎！二兩金子就賣，這東西拿出去做頭巾不知道有多時尚！&rdo;

張子堯搖搖頭再連續後退三步，直接撞到了他身後的燭九陰，此時那鯰魚還在孜孜不倦地說著朧真的尿布有多好這件事，見張子堯拼命搖頭，便自顧自地嗨了起來自行講價：&ldo;什麼，二兩金子你覺得貴了嗎？這怎麼算貴呢，你知道作為一隻妖怪要潛入那位大人的府上是一件多難的事嗎？哎呀算了既然你誠心誠意的要，那就一兩金子，你如果還搖頭的話那這筆生意可就做不成了――&rdo;

在鯰魚的碎碎念自問自答中，張子堯帶著燭九陰和素廉落荒而逃，沒一會兒便逃竄到來來往往的人群中，那鯰魚捧著個大木盒子不方便追上來，不甘心地啐了聲嘟囔著&ldo;鄉巴佬不識貨&rdo;罵罵咧咧地擰著屁股走開了，大尾巴在褲子後頭一搖一搖的，不一會兒他又纏上了一對戴著雀鳥面具的年輕母女，在拼命跟他們兜售什麼&ldo;玉藻前娘娘用過的梳妝鏡&rdo;……

&ldo;洗手洗手，&rdo;人潮之間，張子堯高高舉著那隻捏過那白布的手，拿得離自己遠遠的，&ldo;哪裡有洗手的地方？&rdo;

&ldo;要不你乾脆把手砍下來好了，&rdo;燭九陰攏著袖子一臉嘲諷，&ldo;叫你亂摸。&rdo;

&ldo;好奇麼，我原本以為百鬼夜行因陰森森，沒想到卻是這般……&rdo;

&ldo;撞鬼嚇人的日子平日天天都在過，有什麼必要找個十年一次的好時辰大家再聚在一起群巢出動鄭重其事地再嚇一次人？&rdo;燭九陰搖搖頭，彷彿萬分嫌棄張子堯想事不帶腦子，&ldo;最初可能真的是幹過這種脫褲子放屁的無聊事，後來逐漸演變成妖怪們自己的慶典活動了，更何況這年頭，妖怪和人類的關係呀――&rdo;

燭九陰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在他身後那個小攤位在賣的是一種糖葫蘆一樣的甜點。剛開始張子堯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的手上了還沒注意，定眼一看這才發現，原來那一串串地穿在竹籤上的根本不是什麼糖葫蘆，而是人類的眼睛！

――人類圓圓的眼珠子被刷上了糖漿，一串串地被紮在個木樁上！

張子堯被嚇得肝都快吐出來了，&ldo;啊了一聲驚恐定在原地――而燭九陰則是懶洋洋地掃了眼大驚小怪的少年，順手從距離自己最近的那串上擼了個眼珠子下來扔進嘴巴里，牙齒一咬&ldo;噗&rdo;地什麼東西爆開的聲音傳入耳朵裡，張子堯的胃部也跟著翻滾了下。

燭九陰從袖子裡掏出幾個銅板扔給那小攤販，將那一串眼珠子取了下來遞給素廉――素廉接過了淡定嘟囔了聲&ldo;我不愛吃甜食&rdo;，燭九陰看了他一眼：&ldo;讓你拿著。&rdo;

然後，他又從那一串眼珠子裡取下一顆，來到正嚇得瑟瑟發抖的少年跟前，趁著他還沒反應過來將他的面具掀起來一點點而後卡著他的下顎強行讓他張開嘴將那眼珠子扔了進去――糖漿的甜味碰到舌尖時張子堯終於回過神來，他&ldo;嗚嗚&rdo;兩聲拼命地掙紮了起來！

然而此時燭九陰一臉賤笑用大手托住他的下顎不讓他吐出來，少年那纖細的身形在他跟前根本不夠看，被男人半抱在懷中捂著嘴，張子堯被嗆得眼淚都出來了卻奈何不了固定住自己的&ldo;銅牆鐵壁&rdo;――終於，在一個大動作的掙紮下，他不小心咬炸了口中的眼珠子，聽見熟悉的&ldo;噗&rdo;一聲在口中炸開，原本還在奮力掙扎的少年猛地停了下來――

彷彿時間靜止。

彷彿靈魂被抽空。

片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