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不顧而去。
哪知那少女突地嬌叱一聲,玉手伸縮間,帶起一溜青藍的劍光成。向管寧咽喉。
管寧大驚之下,腳跟猛地往外一蹬,身形後仰,倒竄出去。
他學劍三年,雖然未遇名師,但是他天縱奇才,武功也頗有幾分根基,所施展的身法,此刻這全力一竄,身形競也退後幾達五那少女冷“哼”一聲,蓮足輕輕一點,劍尖突地斜斜垂下。
管寧方才全力一竄,堪堪避過那一劍之擊,此刻身形卻已強弩之末,再也無法變動一下。眼見這一道下垂的劍光,又自不偏不倚地划向自已咽喉,只覺眼前劍光如虹,競連招架都不能。
那白袍書生始終負手站在一邊,非但沒有說話,就連身子都沒有動彈一下,面上也木然沒有表情。一副漠然無動於衷的樣子,生像是世上所發生的任何事,都和他沒有絲毫關係。
在這剎那之間,管寧只覺劍光來勢,有如閃電;知道眨眼之間,畝己便得命喪血濺。他雖生性豁達,但此時腦中一經閃過“死”之一字,心胸之間,亦不禁翻湧起一陣難言的滋味。
哪知——那道來勢有如擊電的劍光,到了中途,竟然頓了一頓。
管寧只覺喉間微微一涼,方自暗歎一聲:“罷了。”
卻見劍尖競又收回去,他已經繃緊的心絃,也隨之一鬆,還來不及再去體味別的感覺,心中只覺大為奇怪,不知道這少女此舉究竟是何用意。
目光抬處,這翠裝少女一手持劍,一手捏決,雙手卻都停留在空中,久久沒有垂落下來,面上竟也滿帶詫異之色,凝目望著管寧,呆呆地愕了半晌,微微搖首緩緩說道:“就憑你這兩手武功,怎地就敢跑到四明山莊來弄鬼?”
語聲一頓,目光仍然凝注在管寧身上,似乎對管寧方才所說的話,有些相信,卻又不能相信。
管寧挺腰而起,心中那種氣餒、羞慚的感覺,此刻變得越發濃厚。
從這少女的言語神態中,他知道她之所以劍下留情,並非因為別的,僅是因為自己武功太差而已。
這一份淡淡的輕蔑,對於一個生性高傲、倔強的人來說,確是一種難堪的屈辱。管寧望著她的神色,直恨不得自已方才已經死在她的劍下,一時之間,心中真是滋味難言,連哭都哭不出來,長嘆一聲,緩緩道:“在下本非武林中人,四明莊主與我更是無怨無仇,在下縱然已卑鄙到姑娘所想的地步,也不會去暗算人家,方才……”
翠裝少女呆呆地望著他,卻似根本沒有聽他的話。
管寧強自忍耐著心中的氣憤與羞愧,接著又說道:“在下本為避雨而來,哪知一入此間,競發現遍地屍身狼藉,在下與他們雖然競不相識,亦不忍眼看他們的屍身,此後日遭風吹雨淋之苦,是以便將他們埋葬起來——”他語聲略頓,只見那翠裝少女面上,果然已露出留意傾聽的神色來,便又接著說道:“在下本不知道這些屍身之中有無四明山莊的莊主,也不知道誰是四明莊主,是以方才姑娘詢問在下,那時在下的確是全不知道。”
那少女秋波一轉,目光漸漸變得柔起來,卻聽管寧又道:“但是,姑娘後來說起‘四明紅袍’,在下方自想到,屍身之中,確有男女二人,是穿著一身紅色衣衫的。在下雖不知姑娘尋訪他們,究竟是為什麼,但是猜測姑娘與他夫婦二人,總是素識,生怕姑娘聽了他們惡耗,會——”翠裝少女幽幽長嘆一聲,介面說道:“其實,我與四明紅袍夫婦兩人也不認識,我來尋找四明莊主夫婦為的不過想來找她比劍而已“此刻她已知道方才不能瞭解之事,並非對面這少年在欺騙自己,因為她從他的眼光之中,已找出自己可以相信他所說的理由來,有著一雙誠實的眸子的人,不是很少會說謊話的嗎?
因之她對自己方才的舉動,便徽微覺得有些歉意,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