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死人都不敢看!”地上掙扎呻吟的“鐵金剛”突地低吼一聲,緩緩爬起,連連道:“在哪裡……無珠大師在哪裡?”
轉目望處,那兩個華服老人,手持旱菸‘仍在垂目而坐,他們身側的枯瘦僧人,卻已在方才那微風一道,燭光一搖,窗格一響的時候,飄然掠出了這間充滿血腥氣的屋子。
管寧手掌一緊,緊緊握著拳頭,他又一次經歷一件奇事。而此事的發生,卻是他身歷其境的,此刻他心中既是驚異,卻又羞慚,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吳布云為什麼阻止自己出乎的意思,因為他此刻已知道這屋中,他原來看成是束手就縛,毫無抵抗之力的人,卻都有著驚世駭俗的身手,令他奇怪的卻是:“這些武林高人怎麼會聚到一處,又為何又都諱莫如深?吳布雲既然認得他們,卻為何一直低垂著頭,不敢說話。”
他呆呆地思忖了半晌,只見這“鐵金剛”掙扎著爬起一半身形,又“噗”地一聲倒在地上,微微呻吟兩聲,雙腿一蹬,再無聲息。
那些穿著皮衣的彪形大漢各自驚歎一聲☆面上神色,亦自變得有如厲鬼般難看,而就在這剎那之間,羅衣少婦微啟櫻唇,說道:
“八!”’一陣風雪,從方才被少林三珠之一,“無珠大師”掌風揮開的窗戶中吹了起來。
然後燭火飄搖,左面的一雙燭火焰向外一飄,終於熄了。
管寧雖然素來血氣甚豪,但此刻放眼而望,只覺這間廳房之中,處處懼都瀰漫著悽清幽森之意,忍不住打了幾個寒噤,抽後便退兩步,緊緊站到吳布雲身側,只見那羅衣少婦突地一掠雲鬢,嫋嫋婷婷地站了起來,走到桌旁,拿起那三條內中是鉅額銀票的皮帶,回睜一笑,道:“褚氏三傑,這些銀子,你們難道真的不要了嗎?”
她將“褚氏三傑’’四字方一出口,管寧心中不禁一驚,“難道這三個肥胖的商人,正是稱雄武林的草莽英豪呀,這三人的偽裝本領的確高強,看他們方才那種顫抖害怕的樣子,誰都會以為是真的!”
這念頭在他心中一閃而守,而就在羅衣少婦話聲方起,猶末說完的那一剎那,他卻又聽到吳布雲在他耳畔輕輕說道:“明日午前,妙峰山外,毛家老店相會!”
他又為之一驚,轉目望處,吳布雲仍然低垂著頭,再也不看他一眼,他無法明瞭吳布雲這句話的含義,卻隱約的猜到夜這廳房之中,一定有吳布雲不願見到的人,是以他才一直不敢抬頭。“但這人是誰呢?競使得這豪強的少年如此懼怕於他。”這間鄉村客棧中的廳房本不甚大,然在這並不甚大的廳房中發生之事,卻時時刻刻都有變化,就在管寧心中忖度之間,那三個肥胖的商人對望一眼,突地一起站起來,向那羅衣少婦躬身一揖,其中一個身量最高,也最為肥胖,穿著一身紫長袍,袍上沾有方才鐵金剛一口濃痰的商人,誠惶誠恐地說:“夫人只怕認錯了吧?小的們並不姓褚,更稱不上是什麼三傑,至於這些銀子,是小的辛辛苦苦做了幾年生意才賺得的,多蒙夫人將那強盜打死,就請夫人格之發還給小的們,小的們便感激不盡了。”管寧見了這個臃腫的身子,拙訥的言詞,惶恐的神態,心中忖道:“只怕這少婦真的認錯了。”
卻見那羅衣少婦口中長長地“哦”了一聲,笑道:“你們不是‘褚氏三傑’嗎?”
秋波一轉,似乎瞟了那黑衣瘦漢一眼,又自笑道:“那麼就算我認錯了好了。”
這三個肥胖的商人,一起惶恐地躬下身去,若不是他們各有個凸凸出如珠的肚子,這一躬身,只怕頭頂都要碰到地上了。羅衣少婦“噗哧”一笑,皓腕微揚,將手中的皮帶,拋到這三個人的面前,又自笑道:“不過,我話可要說清楚,剛剛‘鐵金剛’可不是我殺的,他身上的兩掌,一掌是終南派的鎮山法‘黑煞手’,另一掌卻是‘太行紫鞭’的不傳之秘‘紫手印’,冤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