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寧心裡正在奇怪,這少年吳布雲……公孫庸明明和自己約在妙峰山下的毛家小店見面,此刻怎地又跑到這裡來了,聽到沈三娘這話,忙道:“正是,正是,吳兄不願走……咳咳,公孫兄若不願走,誰也不能強迫他走的。”
樂水老人滿腔火氣,無處發洩,聽了管寧的話,大喝道:“老夫的家務事,你知道什麼?哼,小孩子多什麼嘴。”
凌影柳眉一揚,方待怒喝,卻聽沈三娘已自喝道:“你說話最好放清楚些,誰是小孩子,年紀大又怎地。”
凌影連忙介面道:“正是,正是,年紀大又怎地,有的人老而不死,就是……就是……”
她想來想去,卻想不出這句話該怎麼說,那“紅兒”方才被他擊了一掌,雖然未受傷,但怒氣未消,此刻立刻接道:“老而不死是為賊,哈哈……老而不死是為賊。”
她此刻有人撐腰,知道這兩個老頭子再也不敢將自己怎地,競拍掌大笑起來。
這三個女子一個接著一個,將樂水老人罵個狗血淋頭,哭笑不得,管寧見了,心裡在暗笑,暗忖道:人道三女便成戲,這老狐狸聰明一世,怎地也和女子鬥起嘴來,豈非自找釘子來碰。”
垂首而立的公孫庸,此刻突地長嘆一聲,緩緩道:“敢請兩位叔公回去稟告家父,就說我……唉,我是萬萬不會回去的,除非。。”
樂山老人雖末捱打,也未捱罵,但心裡亦大大不是滋味,此刻聞言,乾咳一聲,介面道:庸兒,你真的如此糊塗,你縱有話說,這裡卻不是說話之地呀,不如跟……”
他話未說完,沈三娘已自冷冷道:“有什麼話在這裡說不是一樣,難道你的話都是見不得人的嗎?”轉向公孫庸道:“年輕人,有什麼話只管說,怕什麼?”
但公孫庸站在那裡,卻就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樂山老人見了,又道:“庸兒,這次你下山之後,不但我們兩個老頭子出山找你,太行山上的人幾乎全都出動了,單往京城那邊去的,兩個一拔,就有好幾拔,你若是還不回去,豈不辜負了大家的一片盛意。”
管寧心中一動,突地想起昨天入夜時和公孫庸一起見到的那六個一身錦緞勁裝,滿面鬍鬚,騎著健馬的武士來,此刻他才知道這些人原來都是來拐公孫庸的。他心裡不禁奇怪:看情形這人果真對他沒有惡意,那麼他為何又苦昔不肯回去。”
只見公孫庸動也不功,無論誰說什麼話,他都像是沒有聽到,樂水老人雖然一開口就倒黴,但此刻仍忍不住道:“真是不孝的東西,你爹爹那般……”
哪知他語聲未了,公孫庸突地抬起頭來,滿面堅毅之色,沉聲道:“我對兩位叔公一向很尊重,但叔公著再如此逼我,那麼,莫怪我……”
樂水老人變色道:“你要怎地?想不到你不但膽敢不孝違親,還膽敢犯上,我就不信武林中俠義道會有人敢維護你這個敗類。”
眼角一瞟,卻瞟向沈三娘,言下之意,自是你苦是維護於他,便不是俠義之人。
沈三娘聰明絕世,哪有聽不出來的道理,但她此刻也覺得這公孫庸實在有些無理,跟角一瞥,瞟向管寧,像是在問:“你這朋友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管寧亦滿面茫然之色,卻也不知道。
沈三娘目光轉了幾轉,暗道:“這少年若真是犯上作亂,我又何苦多事。”
心念動處,便有了獨身之意,只聽遠處突地有人大呼道:“起火了,救火呀……起火了……”
喊聲越來越近,人聲越來越嘈雜,原來那祠堂走火。火勢已不可收拾,這裡雖是荒郊,深夜之中無人會來,但此刻己近黎明,早起的鄉人已起床了,遠遠見了火光,便趕農救火。
沈三娘秋波一轉,道:“有人救火了,我們若還耽在這裡,不被人認為是放火的人才怪,大妹子,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