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兒單手背後,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這位伯伯是誰?來我們千毒門有何貴幹?」
來人看著這小子嘴角扯起一抹笑紋,「你和你爹真像,連說話都那麼讓人不愛聽。」
男孩兒:……
女孩兒一聽當即叉腰,質問道:「你這大人好生無禮!再不報上名來,小心你滿臉長包,口舌生瘡。」
小丫頭說著話,手裡已經捏起一把土。
見她這些動作,來人不禁朗聲大笑,「哈哈哈!像,真像!活脫脫就是你娘啊。」
女孩兒歪著腦袋,「你認識我娘?」
男人手捋鬍鬚,「不僅認識,還很熟呢。」
女孩兒帶著質疑的目光上下打量,「那你是來找我孃的?」
男人想了想,「你爹在嗎?」
女孩兒道:「不在。」
男人遂搖了搖頭,「那還是算了吧。」
女孩兒皺起眉頭,「你這人真怪,你來到底是找我娘還是找我爹的?」
男人道:「我是想看望你孃的,但是你爹不在還是改日再說吧。」
「那又是為什麼?」女孩兒問。
「因為我怕你爹吃醋。」說罷,男人笑了。
倆小孩兒回家後便把白天遇到個怪伯伯的事告訴了爹孃。
華紅升一聽當時臉又檸檬黃了。「過門都不入,分明是做賊心虛。」
夏粼趕緊把倆孩子支開,然後反問道:「那難不成你的意思是,想讓他進來?」
「我!……」華紅升氣的像吐納真氣的妖精,「當然不想。」
「這不就對了。有什麼好氣的?我們成親都多少年了?孩子都有了,你還吃什麼乾醋啊?」夏粼笑眯眯的道。
儘管夏粼這麼說,華紅升就是不安心,氣鼓鼓的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那個沈訣說不定天天在家燒高香,盼著我早死,盼著你守寡呢。」
「噗!」夏粼忍不住笑了,在華紅升太陽穴狠狠戳了一下,「越老越是個呆子。」
冬日的千毒門到處白茫茫一片,藥田裡的灌木從也被蓋上厚厚的一層雪。
清晨,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兒從房裡出來,身子微微有些躬,迎著風這麼一吹,猛的咳嗽了幾聲。
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婆婆,隨後拿了件披風給老頭兒披上。
「剛下過雪,地上滑,你非出來幹嘛?」
如今的夏粼和華紅升已變成白髮蒼蒼的老人,華紅升愛嘮叨的毛病也越來越厲害了。
「下雪天,你胃寒的毛病又要發作了,我給你弄副湯,暖暖胃,免得你拉肚子。」
「哎喲行了行了,這千毒門裡也不止你一個大夫,孩子們都長大了,不就是暖胃的湯嗎?誰還不會熬似的?」夏粼說完挽著華紅升的胳膊,連拖帶拽的把他帶回屋子。
「咳咳咳……」冷熱交替,華紅升又咳了幾聲。
夏粼倒了杯水給他,「我看倒是你,天一冷,你就咳嗽,怎麼老治不好呢?再這麼下去,我看你這神醫呀,也圖有虛名了。」
華紅升苦笑,「人老了,再是靈丹妙藥,華佗在世,也不濟啦。」
聽了這話,夏粼還是有些心酸,人活一世,終究抵不過生老病死的砍兒。
華紅升喝了熱水,忽然嘆了一聲,徐徐道:「沈訣昨日是不是又來了?」
夏粼翻了個白眼,「你說你們倆,就跟貓和老鼠似的,怎麼就那麼提防呢?他來了又怎樣?不還是沒進來嗎?」
「那他要是進來了呢?」華紅升問。
夏粼搖搖頭,「他要是真進來了,一準嚇跑了,再也不來了。」
華紅升不解的看著她。
「不明白呀?」夏粼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