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步繁霜話音剛落, 便有一道劍氣在前, 引著無數金色光芒夾雜著利刃一般的寒冰從天而降, 精準落在文界那廂人的地界, 霎時間飛沙走石, 虎嘯龍吟。外人看上去只見狂風陣陣,讓人睜不開眼,風中還傳來了慘叫聲。
「這麼多人,還有數個一門之主, 連我一劍都接不下來,還有膽子-口出狂言?」步繁霜說話間帶著夏微霜、莊墨和蕭擬出現在雲端, 身後還有一隊精銳。孤山上下全體玄衣金冠, 步繁霜負手俯視, 冷冷一笑, 「阿謹要不是重傷, 信不信不等你們出劍, 爾等就已經死了?」
他身後的夏微霜彬彬有禮道:「夫人, 您看要不要順便帶上幾個跟咱們一起走?我看還是有幾家掌門和弟子明事理的。」
蕭擬也冒出個頭:「唉呀媽呀, 真慘, 哎呀我一個大夫看不得這個看不得這個。」
「夫人」:「……」
無論多麼感動的話,如此慘烈的場景,只要孤山的人一開口,都只會讓人哭笑不得。
阿雙在他懷裡,雙爪搭著凌讓謹的雙臂上, 抬頭看他。凌讓謹硬是從一隻小動物身上看見了擔心。凌讓謹摸了摸阿雙的頭,阿雙的毛很硬,凌讓謹卻覺得手心很暖。
阿雙叫了一聲,用掌心扒拉著他的衣服。
「別怕。」凌讓謹低聲道,「我們馬上……」
一句話沒說完,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血隨著他的動作自嘴角滑落。耳邊時阿雙悽厲的叫聲和邊沉霧焦急的呼喚。然而凌讓謹再沒力氣抬頭。
扶著他的似乎換了人,凌讓謹嗅到一絲熟悉的香氣,那是步繁霜衣裳慣用的薰香,凌讓謹能感覺到自己靠在了一個人的懷裡,而他身邊的阿雙似乎也認出了來者,掙脫開他,跳到步繁霜的身邊,快速地推步繁霜的手。
凌讓謹聽見步繁霜的聲音似乎在說什麼,可他一句也聽不清。直到唇邊碰上一樣冰冷的東西,他才反應過來,步繁霜在餵他吃藥。
凌讓謹調動起最後的力氣,吞下那瓶液體。藥水順著喉嚨直達丹田,帶給了他一些力氣。
凌讓謹終於看清了戀人的臉。
他向後看去,看見孤山擋住文界兵馬之前。
「我食言了。」凌讓謹輕聲道,「我說我回去找你,卻讓你來找我。」
「有區別麼?」步繁霜抱著他,「這次可以和我走了麼?」
「可以了。」凌讓謹低聲道,「瓊野呢?還沒到?」
他話音剛落,便聽見風瓊野的聲音傳來:「眠月谷、應蒼山前來支援——」
說罷眠月谷和應蒼山的人馬從天而降,白蘋和風瓊野第一時間衝過來,白蘋單膝跪在凌讓謹身邊,低聲道:「師兄,你怎麼——」
凌讓謹擺了擺手,對他笑了笑。
白蘋眼睛浮現一層水霧,他一向性格溫吞,這次卻當真有了怒氣:「我這就去殺了文界!」
「帶我一個。」風瓊野握著邊沉霧的手,冷冷道,「為虎作倀還洋洋自得的白痴。」
文界坐立不安,暗中握緊了手中兵刃,邊沉霧想上前,被風瓊野擋住:「你和殘荒宗鏖戰許久,交給我們吧。」
眠月谷、應蒼山和孤山眾人面色不虞,這三大門派並肩而立,氣勢就壓了所有人一頭,文界甚至能聽見身後有人牙齒咯咯作響。
那是恐懼。
眠月谷見到自家谷主的樣子,絕對不會手下留情,應蒼山與眠月谷同氣連枝,況且邊沉霧之前被軟禁,應蒼山已經頗為不滿,雖然不知為何沒上門要人,但是沒少給文界下絆子。
而孤山……
文界的目光移到凌讓謹臉上,猶作困獸之鬥:「你果然和孤山有勾結!」
「我從未否認我和繁霜之間有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