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為我送了命,心中又是歉疚,又是惱怒,已不再打算饒恕一個了,定要將曾望谷這批人斬盡殺絕。
曹聞道喝道:“大家跟我來!”他本來就在我前面,一發力,已衝上前去。二百人在千軍萬馬中不算什麼,但是在這個山谷中齊齊衝上,真有不可阻擋之勢。我緊隨在曹聞道身後,也沒用長槍,手中握著百辟刀,盯著曾望谷的身影,曾望谷向我挑戰,我沒答應,現在卻於要和他一戰了。我已打定主意,定要取下他的人頭,祭奠死去弟兄的英魂。
曾望谷仍然一動不動,手握著單刀,好像在等著我。雖然他臉上罩著面罩,但我彷彿能看到他嘴角的冷笑。我搶上一步,已衝到曹聞道跟前,一躍而起,厲聲喝道:“受死吧!”
這一刀劈向他頭頂,哪知剛衝到他跟前,我突然覺得好像有人猛地奪我的刀。這股力量突如其來,我大吃一驚,向邊上一看,以為有哪個人接了我一刀,可是身邊哪有半個人影。我心中驚駭莫名,只覺刀上仍有一股力量,雖然不是太大,但我的刀已失去了方向,不是對準曾望谷了。這時曾望谷一躍而起,尖聲叫道:“死的是你!”
他的刀直直向我胸口刺來。我心頭駭然,百辟刀上仍舊有一股異樣的力量,好像是個隱身人拉著我的刀。我猛地一奪刀,趁勢橫掃過去,就算真有什麼隱身人,我這麼一奪也必將擺脫他的掌握了。可是對方手上的力量卻絲毫未減。邊上,卻聽得曹聞道驚叫道:“是什麼邪門的事?”
曾望谷的刀已到了我的胸口,而我的百辟刀仍然慢了一步,沒能收到胸前防禦。我心頭一緊張,猛地吸了一口氣,胸口趁勢縮小了一圈。人呼吸時,本就是如此,要含胸收腹,先吸一口氣,胸口縮小一圈後,曾望谷的刀就減弱了半分勢頭,而我又有軟甲護身,大概還能擋得過他這一刀。
“嚓”一聲,他的刀在我胸口軟甲上重重劃了一道,但沒有痛楚,看來沒能割破面板。看著他這把金光耀眼的刀,我的手猛地一鬆,百辟刀脫手了,右手一把抓住了曾望谷的刀背,一腳踢了出去,左掌趁勢砍向他的手腕。曾望谷想不到我竟然敢棄刀不用,他本待收刀再發,但已被我抓住了刀背。他不像我這樣敢棄刀,兩手緊緊地抓住刀柄,我的左手已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下面的一腳也已重重踢在他的小腹上。
“砰”一聲,他被我這一腳踢得向後飛出了三四尺,我落下地來,卻見曹聞道和一些士兵正在拼命抵擋。不知為什麼,他們的動作大為遲緩,倒好像身上的戰甲足足有上百斤重一樣,一些綠衣的鬼軍正在向他們攻擊,他們左支右絀,看來已快擋不住了。幸好那些鬼軍都沒什麼兵器,大多用的是木棒,被打兩下還能擋得住。
我眼角一掃,卻見我的百辟刀現在已貼到了山崖邊上。我棄刀時並不曾用力,而我離山崖還有足足五六尺遠,難道百辟刀自行飛了半丈有餘麼?奇怪的是,現在我手上拿著曾望谷這刀,卻沒有什麼異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突然,我眼前一亮,想到了其中奧妙。
原來,曾望谷的確有埋伏,只不過這埋伏有點特別。我高聲喝道:“沒穿戰甲的過來,不然就退出谷去!”
前鋒營計程車兵大多穿著戰甲,不穿戰甲的只有二三十個。我喊過後,衝到曹聞道身邊,正好有個鬼軍手中持著一根削尖的木棒向曹聞道臉上刺來。曹聞道的臂上也多了幾道傷口,他穿著戰甲,那些木棒根本刺不進去,傷並無大礙,但是這一棒刺到臉上可是受不了的。我衝到他邊上時,那木棒已經到了他面前,我將刀猛地由上而下一擊,右手的刀順著木棒劃下,“咔嚓”一聲,那人的手指被我削落了兩個,木棒也拿不住了,捧著手叫起痛來。我也顧不得再對付他,用肩頭向曹聞道一撞,將曹聞道撞後了幾步,叫道:“快出去!”
這時那些不穿戰甲計程車兵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