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也只有如此了,
她抱著琵琶,仍是聲色不動,好象不遠處的廝殺也根本不存在。我點了點頭,道:“好吧。”
我扶著她,抱起她的雙腿,讓她坐進飛行機裡。看她把琵琶放在身邊,我小聲道:“小心。”
她看了看我,明亮的眼睛裡,依稀有點淚光。我不敢再看,道:“準備好了麼?”
她點了點頭。這時,另一個女子尖聲叫道:“將軍,那些怪物來了!”
我喝道:“別吵!”閉上眼,扳起了扳機。在那一刻,我的心也懸在了空中。如果她出事,我也不想再走了,便是死在蛇人陣中,也要好過日後想到她的慘狀。
“嚓”一聲,她坐的那架飛行機已輕盈地飛了出去。這時,我聽得營外有人叫道:“什麼的那是?飛的。”
那種腔調一聽便是蛇人的。蛇人來了?我低聲對那個有點發呆地女子道:“快幫我把飛行機放上去。”
剛把她放好,我去扣好那石炮時,便聽得營外有個聲音叫道:“在這裡!來呀!”那個女子猛地尖叫起來,道:“你怎麼扳?怎麼扳開?”
蛇人已象潮水一般湧了進來。我揀起地上的一杆長槍,喝道:“閉嘴。”衝到架子邊,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躍而起,便已坐了進去,道:“坐穩了!”
這時,一個蛇人一聲吼叫,一槍投了過來。這一槍破空之聲極厲,我不敢再回頭,凝神定氣,對準那石炮的扳機投去。
這我本來就已想好。如果是江在軒那等箭手在身後,自然十拿九穩,但現在我也只能賭賭了。
這一槍正好擊中扳機,可是,剛扔出長槍,手不禁一軟,那長槍只碰了碰扳機,石炮沒動!
這時,蛇人投來的長槍從我身邊擦過,“呼”一聲,一下沒入暗中。雖然沒碰到我,可是我身上已是冷汗淋漓。現在沒機會再取槍試一次了,我不禁後悔,剛才沒有用繩子綁住那槍,不然還會有一次機會。
如今機會已逝,現在,是我的死期到了吧。
我閉上了眼。
剛閉上眼,忽然只覺身體一震,只覺眼前一花,周圍飛快地倒退,睜開眼,我已飛入了夜空中。
是那蛇人的一槍觸動了機關!我一陣狂喜,向下看了看,卻見地面上蛇人已蜂擁而至,卻一個個張大了嘴,似是不知怎麼回事。
逃出來了!我恨不得歡呼一聲,扭頭看看坐在身後的女子,她大概還沒從驚嚇中醒過來,也仍是張開了嘴。
我控制著飛行機的機關,讓飛行機順著氣流在空中飛行。薛文亦告訴我們說,如果運氣好,氣流強,那麼這飛行機可以永遠都在天空中飛的,飛到帝都都有可能。我想我肯定沒那麼好的運氣,但飛出十餘里路大概還行。
試了幾圈,已約略控制住了飛行機。我順著氣流盤旋了幾周,越盤越高,頭頂的星空也似近了許多,在眼前好象可以摘下來。
這時,從下面,忽然傳來一陣淒厲的笛聲,伴隨著笛聲,是一些沙啞的喉嚨在唱著:
身既死矣,歸葬山陽,
山何巍巍,天何蒼蒼,
山有木兮國有殤,
魂兮歸來,以瞻家邦。
當中一個高亢而蒼老的聲音正是武侯。武侯也已到了最後關頭吧,我的淚水已在眼眶中洶湧而出。高鷲城中,已是四處火起,即使在空中,也仍聽得到帝國軍的慘呼和蛇人的吼聲。
這時,坐在我身後的女子忽然象魘著了似地叫道:“不要!不要殺我!”
我抹去了淚水,喝道:“不要叫!”
儘管我這樣衝她吼著,其實,在我心裡,也想這樣大吼大叫,也想把鬱積在心中的一切都發洩個乾淨。
我抬起頭,月色悽迷。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