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頓挫。接下來一個月裡,鄧滄瀾和畢煒的進攻一直沒有大的起色,蛇人雖然沒有反擊之力,守得卻堅如磐石,攻守雙方形成了僵局。
天越來越熱,現在已到了七月,正是酷暑天氣。七月頭上,前鋒營回來休整,見到曹聞道和錢文義兩人都沒有大的傷損,我才鬆下一口氣。雖然對錢文義也可以放心,但我還是隻跟曹聞道說了顧宣的事。邵風觀走後,我在一個僻靜之地找了一間小房子,找了個老媽子來伏侍他,只是顧宣身上的傷太過嚴重,結了痂後長不出新皮來,以至於十分怕熱。我本想找個機會再送他到北方的村子裡讓他靜養,但文侯時常會召見我,一直抽不出空,現在曹聞道來了,總算有了個靠得住的人。
曹聞道聽說了顧宣的事,也不勝唏噓。我們正在商議將顧宣送到哪裡為好,一個士兵忽然在門外道:“楚將軍,李將軍請見。”
我一怔,道:“哪個李將軍?”猛地想起來,又驚又喜,道:“是李堯天將軍吧,快點請他進來。”
李堯天作為鄧滄瀾的副將,此番也立了不小的功勞。上一次我和他在雄關城分別後,還一直沒遇見過,而在東宮與路恭行一戰,多虧他給我的流星錘才算保住自己,也可以說我這條命是李堯天救的。聽得他來了,我登時喜出望外,也顧不得再和曹聞道商議顧宣的事了。
我迎出門去,正見到李堯天牽著馬站在大營門口。我連忙上前,道:“李兄,真是難得,快,快,請進。”
李堯天笑道:“楚將軍,好久不見了,聽說你已升為偏將軍了?”
李堯天雖然立功,卻只受到賞賜,軍銜並沒有升,這次中上級軍官中軍銜得以升遷的也只有蒲安禮和我兩個。想到比這個不世出的智將李堯天還高上一級,我不禁也有些得色,道:“見笑了,那是僥倖而已。曹聞道,你將李將軍的座騎牽下去,好生喂料。”不過想想李堯天如此才能,居然軍銜沒我高,我的“僥倖”之說也未必不對。
曹聞道答應一聲,自下去了,我和李堯天並肩向裡走去,我邊走邊道:“李將軍,你也輪休了麼?”
李堯天道:“我與你所率的前鋒營一塊兒回來的,不過不是輪休,鄧將軍命我督造戰船,務必要在今年造出鉅艦來。”
我想以前聽薛文亦說起過,要造出長度在四十丈以上的戰船,忙道:“是有四十丈長麼?”
李堯天眉頭一揚,道:“你也聽說了?我聽到這個尺寸時也嚇了一跳。聽說是工部一個叫葉飛鵠的小吏設計的,此人倒是個人才。”
葉飛鵠我也見過一次,雖然身無寸官,但極是桀傲不馴,不過文侯很賞識他,還將那艘最大的船命名為“飛鵠號”。大概也因為有文侯的支援,他一個小小的吏員才得以承擔如些重大之責,可以造出這種前所未有的鉅艦來。我道:“這麼大的船,真不容易。好象是去年四月開始建造的,現在只怕也快完工了吧?”
李堯天道:“哪有的事,早呢,現在只怕才完成了一半。”
我皺了皺眉,道:“我記得以前聽工部的崔侍郎說過,飛鵠號耗去一千工時,相當於數百個工人全力工作了一兩個月。飛鵠號長二十丈,這艘四十丈長的船所有尺寸都放大一倍,那麼所耗時間按比例就得多八倍,一兩年才能造好,去年四月到現在,一年多了,還不成麼?”
李堯天道:“哪有這麼容易的,工時不是這麼演算法。船隻一大,加工難度就成倍增長,單單那船的龍骨,尋常小船加工龍骨頂多不過十來天,可是這艘鉅艦如此龐大,龍骨從成形,烘乾,上漆,單這一項就耗時半年。再說鉅艦所需木材也遠比造小船難得,都要合抱粗的山木才成,這些木頭我句羅島上倒有一些,我家王爺應文侯大人之召,命人貢上巨木二十根,並獻上工匠兩百人。”
看來這一艘船真個是不惜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