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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不回來,我叫你把家給忘了……”老頭子打一下就責怪一句,到後來打得越來越輕,最後居然就掩面哭泣了起來。
一個男人哭起來是很難看的,何況是一個老男人,顏祥道心裡一陣慚愧,緊緊地抱住了老人,用手輕輕地拍打著老人的肩膀,似乎在承諾著什麼。
這一刻起,顏祥道知道,自己這一輩子是有父母的人了。
半天后,老頭子哭夠了,有點不好意思地從兒子的懷裡掙脫出來。
“老太婆,收工了,我們回家去,好好慶祝一番。”老人豪爽地喊道。
只見他儉起斧頭,有點戀戀不捨地看了他那辛苦砍了半個月的銀絲樹,然後毅然地轉過了頭。
顏祥道捕捉到了老人細微的動作,他快步走到銀樹前,拿出自己的黑劍,只聽“譁”地一聲,銀絲樹應聲而倒。
老人回頭愕然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要知道,這棵銀絲樹足有手臂粗,自己砍了近半個月,也僅僅砍了一半而已,而自己因為經年勞作,力氣絲毫不比那些年輕人差,可是自己的兒子僅僅輕輕一劍就砍掉了。
“娘,這棵銀絲樹值多少錢?”顏祥道看著目瞪口呆的兩位老人,把頭轉向了他娘,和氣地問道。
“三……三百銀幣,夠我們生活兩個月了。”老婆婆不由自主地回答道。
顏祥道一聽,打量了周圍一眼,又把剩下的五棵銀絲樹給砍掉了,這五顆銀絲樹裡,最細的樹徑都有碗口粗,而最粗的估計得以個人雙手環抱才能抱得住。
“這……這……”要是說老頭子剛才還是驚訝的話,現在他是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拜兒,真的是你麼,你沒死?”老婆婆也疑惑地看著顏祥道,試探著問道。
顏祥道心裡一驚,難道自己被看出了什麼漏洞,還是這兩位老人都知道他們的兒子死掉了?
“老太婆,你說的什麼渾話啊,兒子這不活得好好地麼,你幹嗎咒他死啊?”老頭子聽完老婆的話,有點害怕地看了顏祥道一眼,又看了顏祥道倒立在地上的長長的影子,沒好氣地罵道。
老婆婆順著老伴的眼睛,也看到了顏祥道投在地上的影子,放下心來。
“這麼多樹,我們是不是先回村裡,把村民都叫過來幫忙啊?”老婆婆接著發愁地說道。
顏祥道掂量了一下那些樹的重量,他在兩個老人的注視下,一棵一棵地把銀絲樹都放進了自己的儲物戒指。
“爹、娘,時間不早了,我們快點回去吃早飯吧。”顏祥道抬頭看了看那升到半空中的太陽,憨厚地說道。
兩位老人麻木地點了點頭,走在前面替顏祥道帶路了。
今天老天似乎給他們開了個玩笑,先是聽說已經死了三年多的兒子突然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接著兒子又舉手投足之間就砍掉了自己一輩子都有可能砍不倒的銀絲樹,然後更是拿出了那只有貴族才可能有的儲物戒指。
兩位老人都被一連串的驚喜和意外給弄得麻木了,此時他們的腳步雖然在往家的方向走去,但是動作卻很機械,他們在盤算著,兒子這些年到底到哪去了,都經歷了些什麼,砍了那麼多銀絲樹,應該可以供自己三人衣食無憂地生活一輩子了吧。
顏祥道的家就是一個用木板架起來的簡單棚子,屋子並不寬敞,但是亮堂、通風。屋子又用木板隔了開來,分成幾個小間,分別用來做廚房、臥室、大廳之用。
到了家後,飯桌上兩位老人就迫不及待地追問起顏祥道這些年的去處,同時也嘮叨著這些年來家鄉的變化。
“爹、娘,您們在麼?”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時候,屋子外面突然響起了一聲清脆的呼喚,顏祥道覺得這聲音聽起來怎麼就那麼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