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北風掃過臉頰，他眯縫起眼睛，在雪霧中辨認一下方向。

佐川一政聯絡自己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他的索求越來越難以滿足。貪婪猶如一隻深淵似的大口，永遠都無法填滿。

從一開始他就預料到這一點，但他仍然甘願冒險一試。

現在，該來的都來了。

就在剛才，佐川一政又跟他說出了相同的話‐‐

&ldo;我有比你給我的更好的選擇。&rdo;

他清楚，這一次他是認真的。

他站在遠處，觀望著北海道餐廳的玻璃大門。他不確定那個女孩有沒有下班。

他知道佐川一政的目的。

張可欣足足躺了四個小時，才沾滿一身食物殘渣從餐桌上爬起來。

渾身僵硬，痛得要死。

她拖著疲倦的身體，去淋浴間痛痛快快衝了個澡。想到今天賺的錢，倦意一掃而光。這個月比上月賺的還多，弟弟明年的學雜費都夠了，父母會用餘出來錢把那間四壁透風的破房子修補一下。

穿好衣服，她去了一趟衛生間。孫蕊正對著鏡子補妝。瞥了她一眼。&ldo;看你美得，今天收入不錯吧?&rdo;

&ldo;還好。&rdo;張可欣不太想跟她搭話。

&ldo;別磨磨蹭蹭的。大堂裡有人等你。&rdo;

&ldo;等我，誰呀?&rdo;張可欣忽然想到了羅炎麟。

&ldo;ichel先生。&rdo;

張可欣頓時失望了。

孫蕊冷笑。&ldo;別總裝模作樣了。整天跟莊總訴苦說什麼ichel騷擾你。要是他真看上了你，能把你帶到美國去享福，你倒是求之不得呢。&rdo;

張可欣不想跟她鬥口，伸手去拉隔間門。鎖著。她拉開另外一間的門。

孫蕊說：&ldo;方便完別忘了沖水。別總拿這裡當你們農村。&rdo;

張可欣捋捋潮濕的頭髮。不去搭理她，也就犯不上生氣。

坐在馬桶上，她長長吁了一口氣，渾身都軟下來。

隔壁傳來細微的響動。也許有人在很賣力的拉屎。

她低下頭想了一會兒心事，然後站起來整理好衣褲。這次她沒忘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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