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
“行,你說了算,服務員,酒咱們就不要了,給整點飯過來。”
見李文秀搖了搖頭,王有來立馬就老實了。
劉建華跟劉建鴻兄弟倆知道自家外甥在這種場合說話頂用,心裡雖然有些詫異,但是畢竟還是欣慰居多。
酒足飯飽,從飯店裡出來,外面已經是華燈初上了,99年的上海雖然發展遠不如後世,但是終究還是中國最具潛力的城市。
車肯定不是不能繼續開了,王有來雖然喝的沒多嚇人,但是面紅耳赤的,他就是敢握方向盤,李文秀也不敢坐他的車。
七八月份正熱的時候,雖然天黑了頭頂上沒有太陽曬,但是外面溫度仍然烤人,剛一從酒店裡出來,熱氣就直往身上鑽。
這會兒剛過7點鐘,街上擺地攤的,看熱鬧的,各式各樣的人都有,加上這一片又多是外來打工的年輕人,熱鬧得很。
李文秀雖然沒有喝酒,但是腦子裡也很有些興奮,想著十幾年後的光景,心裡其實也有些感慨。
90年代末期的上海,對於很多人來說,其實還算是比較幸福的一段時光。
70年代的這一代人,這時候基本上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30郎當歲的小夥子大姑娘,從全國各地扎堆擠到上海來。
不可否認的是,如果沒有這一代人,上海斷然是做不出後來那麼多成績的,但是真正能在這塊土地上落地生根的人卻並不多。
十年後二十年後,這一代人基本上也都到了五十出頭的樣子,究竟有多少人被迫離開這裡,李文秀雖然並沒有做過統計,但是想來不會太少。
過高的房價,過於狹窄的生存空間,這些都成為阻礙這些人繼續留在這裡的障礙。
李文秀至今仍然記得,當年他在上海上班的時候,二舅劉建華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上海這個地方太沒有人情味,老子在這裡奮鬥了大半輩子,整個人生最好的年華都留在這裡,最後還是要被趕出去。”
用趕出去來形容當時的窘狀可能有些無奈,但是這樣的無奈背後,其實那種心酸味,一般人是很難體會得到的。
總而言之,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烙印,也有一個時代的變化。
很多時候電視裡面演的畢竟只是一齣戲,究竟苦不苦,還是隻有自己才最清楚。
泥漿工,裁縫,建築工,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說一句毫不誇張的話,如果沒有這些人一把錘子一把鍬,估計也建不成後來的大上海。
只是上海到底有多感激這些人,李文秀是沒有發言權的。
但是眼睛裡看著街面上形形色色,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感觸。
“想什麼呢?”
劉建鴻似乎也發現外甥有些沉默。
“沒啥,小舅,有沒有想法在上海買套房子,將來就留在這裡?”
“沒這想法,真要有了閒錢,還是回家蓋棟樓房好。”
李文秀也是無奈。
其實像劉建鴻這樣的人還是佔了大多數,上海雖好,但是終歸不是自己的家。
大多數人還是想著掙了錢回家蓋房子,遠不是後來那種扎堆了往這裡擠的想法。
所以說有時候他操的心不是不對,而是真的不是時候,如果再過上十年,他再來問這句話的時候,恐怕劉建鴻就不是這種說法了,只不過如果到了那時候,像劉建鴻這樣的人,也基本上沒有說那種話的本錢。
第二天一早。
李文秀也沒跟劉建鴻和劉建華見面,事情辦完了,呆了小半個月的時間,自然得趕回去。
不過楊彪仍然留在上海這邊聯絡生意上的事情,店面雖然有了,但是正事才剛剛上手。
李紅梅那邊新招聘的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