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妍敏一聽,臉色頓時白了,快手接過她手上的藥箱說道:“我去。”
她敲門後,小心翼翼地開啟門,感受著裡面肅殺的氣氛,繼而看到神寒額上潺潺而流的鮮血,不由噝的一聲抽了一口涼氣,三步作兩步的走了過去,動作麻利地拿出藥棉和消毒藥水。
正要替他處理傷口,神寒的手一擺,阻止她的動作,順手從茶几上的紙盒刷刷抽出幾張面紙,胡亂壓著傷口,站起來說道:“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付妍敏怔在原地,拿著藥棉,目露心疼地道:“總經理,您的傷口先處理一下吧。”
神寒覷了她一眼,嘴角冷勾:“不必你費心,我有的是人替我處理。”
“總經理…”
“讓他滾。”神景雄倏然開口,聲音冷沉,面容陰冷,一臉的氣急敗壞:“他要想死隨他去。”
神寒哼了一聲,瞟了兩人一眼,捂著額上的紙巾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付妍敏站在原地,看著地上的碎片,臉色慘淡,諾諾地道:“我去喚人來清掃一下。”說罷拿上藥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偌大的辦公室內瞬間只剩下神景雄一個人,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疲憊地撫著額角揉了揉,眼裡雖帶著點悔意,然而想到神寒的強硬態度,卻又沉下了臉。
他是神景雄,有著絕對的強勢和權力,他不會容許別人反駁他,更不容許事情超出自己預定的範圍之內。
如果神寒仍舊是執迷不悟,如果那女子真的是個障礙,他不介意親自下令讓人除掉這個障礙,他的掌控,不能因為一個女子而脫離。
想到這裡,神景雄的眼睛閃過一絲無情的狠辣。
神寒那副狼狽的樣子回到自己所屬的辦公室,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雞飛狗走似的拿藥箱的拿藥箱,遞水的遞水,緊張得如臨大敵一樣。
在神寒的專屬秘書室,誰都知道總經理和上頭那位不和,儘管是爺爺,卻也是沒幾句就會吵起來的,而能在這個地點讓他受傷的,也非那位莫屬了。
所有人都頗有默契地噤聲不語,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眼風勁十足,能做神寒的秘書的,也是非一般的會察言悅色的人物了。
噝的一聲,神寒的頭微微後仰,眼睛白了身旁的陳皓一眼,眼中威脅不言而喻。
陳皓表示很無辜,他縮了一下手,以更輕的動作邊擦著藥水邊小心翼翼地問:“寒少,要不要去醫院縫針啊?”這麼好看的一副皮相,破了可就暴遣天物了。
“這麼點小傷,你也不怕人笑掉了大牙。”神寒冷哼一聲,靠在沙發上,任由陳皓替他處理著傷口。
不是躲不開那個茶杯,只是他不想躲,他是故意的。如果沒有這一幕,他不可能那麼快的離開,神景雄也會一直追著他,甚至會看破他。
他是不會理會或在乎他玩弄多少女人,只會在乎神寒是不是娶他親自欽定的女人。他那個人,要求絕對的強權,假若有一天,他失去了這些虛無的東西,失去了他所依仗的權,那麼他,就什麼也不是,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神,而只是一個什麼也不是的糟老頭。
一個人,如果一味的相信和肯定權勢,以權勢來代表和肯定自己,老眼昏花的看不到其它,就連自己也不再信任了,那麼他,一旦失去,就會變得什麼也不是。
神寒從來就沒在他面前隱藏過秋楠的存在,因為他知道,這根本不可能隱藏得了,倒不如放在他眼皮底下,讓他覺得秋楠從來就不是威脅。
而這麼多年來,他確是這麼幹,除了秋楠,他身邊也從不缺乏女人,一如從前那樣,是個花花公子,不會因為一個人而駐足停留,也不會因為誰而改變。
但是他的敏銳,似乎也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