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筠便開啟房門,弓著身,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按照和保泰的約定,靈筠來到寧蓉兒的房間,一見面靈筠就開始脫衣服,邊脫邊說:“保泰已經跟你說過了吧,時間差不多了,快穿上我的衣服走吧。”
寧蓉兒看著動作麻利的靈筠,心中有些猶豫,前幾日保泰已經告訴她,想在她生辰當日帶她出去遊湖,誰知當天正是年一的花魁甄選,花媽媽說什麼也不肯讓她出去,無可奈何之下便想出這李代桃僵之際,由靈筠代她參加甄選,她則和保泰去遊湖。
“靈筠,要不算了吧,我實在是擔心……”寧蓉兒欲言又止。
靈筠這時已經把男裝脫下來了,看著緊縮雙眉的寧蓉兒,打趣道:“你擔心什麼?擔心我丟掉你花魁的寶座?”
“不是……”
不等寧蓉兒說完,靈筠舉起衣服扔進寧蓉兒的懷裡,“不是什麼?沒什麼好擔心的,面紗一遮,誰知道我是誰啊,快換衣服吧,別讓保泰等急了。”
寧蓉兒不再猶豫,上前握住靈筠的手,感激道:“謝謝你。”
靈筠衝著她呵呵一笑。
寧蓉兒平安離去,靈筠孤身一人呆在房裡,想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坐在梳妝鏡前開始描眉打扮。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菱花鏡裡出現了另一個自己。頭上鳳髻霧鬢斜插一朵牡丹花,眉型若柳,眼角上挑,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潔白如雪的嬌靨晶瑩如玉,香腮微微泛紅,雙唇嬌豔欲滴,起身換衣,上身穿粉白蝴蝶緊身袍袖上衣,下身著逶迤拖地粉紅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鏡中的自己一改往日清新淡雅的裝扮,顯的體態修長,分外妖嬈,一顰一笑間媚意蕩然,勾人心魄。
透過門縫,瞧著外面人頭湧動,再看大廳,花媽媽這次可是下了血本,雲頂檀木做粱,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鑿地為蓮,朵朵雕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
一陣悠悠的絲竹聲穿透了夜幕,在寂靜的大廳內響起,靈筠知道,該她上場了,緩緩蒙上青紗,蓮步輕移的走上臺來。
大廳中間是一個直徑六尺,鋪著軟紈蠶冰簟的沉香木圓臺,靈筠雙足踏上的瞬間,四周的鮫綃寶羅帳平地升起,將她圍在帳中,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雲山幻海一般,忽然,大廳內所有燈火瞬間熄滅,唯一的光亮便是圓臺正上方的夜明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靈筠穿了一襲粉白衣裙,腰間繫著的穿花蝴蝶五彩絲羅帶是全身上下唯一的亮色,纖腰本就堪握,在寬大的衣裙和袍袖襯托下,更是顯得嬌弱可憐。
在悠揚的絲竹聲中,靈筠猛然將廣袖甩出,長長的衣袖若靈蛇般盤旋舞動於空中。衣袖白色折縫中用各色彩線繡著蝴蝶,如今隨著折縫開合,“彩蝶”忽隱忽現,變幻莫測。
她的長袖隨著絲竹聲的高低徐徐在身周舞動,或飛揚,或垂拂,或卷繞,或翹起,凌空飄逸,千變萬化。她的身,或前俯,或後仰,或左搖,或右折。她的腰,或舒,或展,或彎,或曲,一束盈盈堪握的纖腰,柔若無骨,曼妙生姿。
漸漸的靈筠的身在“蝴蝶”的環繞中,緩緩向花叢中墜落,絲竹聲嗚咽而逝,長袖垂落,靈筠團身落在了鋪開的裙椐上。
五彩斑斕的“彩蝶”,色彩繽紛的“鮮花”都剎那消失,天地間的一切絢爛迷亂又變成了素白空無,只一個面若桃花,嬌喘微微的纖弱女靜靜臥於潔白中。
四周鮫綃帳落,臉上輕紗飄落,驚豔全場,靈筠看著滿堂驚豔的目光,心裡沒有欣喜,沒有慶幸,這曲折腰舞她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