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還山小心地問。
“爸,您怎麼會這麼問?”許若楠低下了頭,“我怎麼可能恨您……您其實也是受害者。”
許還山的表情微微一滯。
“我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看到了一本楚雲桐的日記。”許若楠依然低著頭:“我知道了很多的事……包括她當年願意嫁給您的原因,包括那個孩子,我所謂的弟弟……”
許還山臉色變得很難看,“你……都知道了。”
“是的,我都知道了。”許若楠抬起頭:“我知道了當年不是您對不起楚家,而是楚家對不起您;我知道,儘管楚雲桐對不起您,您卻並沒有將那些事聲張;我還知道,您雖然後來對楚雲桐不太好,但,那也是她自找的!”
“楠兒……”許還山驀地站起來,一把抱住許若楠,臉上是一陣前所未有的輕鬆和幾分狡黠的笑。
“所以,”許若楠在父親懷中輕輕說:“我和雲樵,沒有辦法再在一起了。我們兩家的恩怨太多了,他放不下他所謂的仇恨;而我,也不能再容忍他,利用我,來對付您!”
“楠兒,你受委屈了。”許還山一邊輕輕拍著女兒的背,一邊輕輕地說:“等爸拍下城東那塊地,爸爸安排下,儘快把和楚雲樵的離婚手續辦了。然後,你去我們印尼那邊的度假村度個假吧。那裡海闊天空,你可以放下好多事,重新開始。”
許若楠沒有說話,一絲淚順著她的臉滑下來。
深夜,腳步有些踉蹌的楚雲樵被小楊攙扶著離開了**夜總會。
“楚總……您今晚回去嗎?”坐上車,小楊回頭望了下在後座蜷成一團的楚雲樵,有些猶豫地問。昨夜,自己的老闆並未回別墅,就在辦公室的套間內休息了下,不知道他今晚……
“回……別墅吧。”
車到別墅,小楊快速地跳下車,走到楚雲樵這邊,拉開車門,手自然地伸了進來。
“不用。”楚雲樵一把推開小楊的手,自己有些搖晃地從車裡走了出來。
靠在車門上喘息了一陣,他勉力地撐起自己,一步一步地向別墅走去。
“楚總……”小楊有些擔憂地叫了一聲。
“你……回去”楚雲樵頭也沒回。
摸索了半天,才摸出那張門卡。在門上晃了幾下,門“啪嗒”一聲開了。
有些踉蹌地推開門,一屋的黑暗清冷立即包圍了楚雲樵。他往前挪了幾步,透過室外反射的光,看到了地上的小凳子,靜靜的擺在那裡。楚雲樵慢慢地坐下來,身子俯下去,拿起凳子下的那雙粉色拖鞋。沒有一絲的溫度,冷得磣人。手一抖,拖鞋落在地毯上,居然還是鞋幫向裡,鞋口向外。楚雲樵久久地看著那雙拖鞋,突然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笑。
過了好久好久,楚雲樵才止住這陣笑,準備從小凳子上起身。可試了兩次,胃那裡傳出來的痛讓他起不了身。他只得更深地佝僂著自己的身子,讓自己的背和腰幾乎成了直角,疼痛似乎才緩解了些。
慢慢從身上摸出一個小瓶。看也不看,倒出10多粒,一起放進嘴裡,乾嚥了下去。突然的乾嚥讓心臟一陣猛跳,楚雲樵只是隨手撫了撫,便再不去管。依舊俯下身,讓背和腰成著直角,楚雲樵的眼睛,緩緩地閉上了
無題
天亮了麼?楚雲樵緩緩睜開眼睛。慢慢地抬起自己已經俯得有點久的背,透過餐廳的落地玻璃,看著隱隱有點亮光的外面。
胃倒是沒有了尖銳的痛,看來那個特效的止痛藥還是有點效果的。不過,也許是俯得太久,胸口的痛卻湧了上來。楚雲樵狠狠地撫了撫,疼痛沒有絲毫減輕,反倒是更甚了些。
草草地摸出另一個小瓶,顫抖著倒出兩粒,依舊是乾嚥下。然後,閉上眼睛,等心口那一陣猛過一陣的悸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