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冷眼一掃,她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滿心裡只想著曾經聽來的那些有關獨孤澈殺人不眨眼的故事,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瑟瑟發抖,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江若雪最終還是哀嚎著被拖上了臺,娉婷郡主隨即也被請了上去,肖雅倩向獨孤睿求救無門,又不想像江若雪那般顏面掃地被硬生生拽上去,只得咬緊了牙關,故作清高姿態慢慢走了上去。
待到這三人一字排開,圍觀群眾頓時沸騰了。
“脫衣服!脫衣服!”
“學狗叫!學狗叫!”
江若雪向來是個沒腦子的,又是被沈氏自小嬌慣著,她哪見過這種場面,霎時就嚇得渾身劇烈哆嗦,差點尿了出來。
娉婷郡主始終咬緊牙關不出聲。
倒是肖雅倩不愧有京城第一才女之名,腦子一轉,便想到了一個辦法,“我要求搬幾扇屏風來!”
她的意圖很明顯,搬屏風來,她們在屏風後脫衣服,這樣也算保住了名節。
司禮官不敢擅自做主,連忙屁顛顛去請示獨孤澈,獨孤澈不方便發表意見,於是他又望著江暖心。
“江姑娘!手下留情!”獨孤睿也在此時回過神來,連忙站起來想為肖雅倩求情。
江暖心淡淡瞥了獨孤睿一眼,其實她很清楚,如果今日這三人真的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衣的話,以著古代的風氣,恐怕她們晚上回家就得自裁,將自己給了斷掉的。當然,除了個別皮厚如城牆,比如說……娉婷郡主的,她肯定是不會去死的。
“當然可以!”江暖心不過微微一凝眉心,便爽快地同意了。她本無意致她們於死地,不過想給她們留下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再說了,就算有屏風在,也無法否認她們的確當著眾人脫衣這個事實,所以,沒什麼不可以的。
“多謝!”獨孤睿以為江暖心是看在他的份上才答應的肖雅倩的要求,霎時眼睛一亮,他忽然又心生希望,只要她一日未嫁,那麼,他便還是有機會的是不是!
屏風迅速被搬了上來,圍成了一圈,肖雅倩命令她與江若雪的丫鬟們在屏風外站一排擋住眾人視線。
江暖心挑了挑黛眉,不置可否。
接下來,肖雅倩率先進了屏風裡,外面一圈丫鬟密密圍住,圍觀眾人除了能看到被拋到屏風上的衣服之外,簡直什麼都看不見,不由有些失望,但他們也知道,能看到這樣的畫面已經很不錯了,他們總不能將人往死裡逼吧。
肖雅倩終於脫完了衣服,下面有人開始起鬨,“汪汪汪!學狗叫!”
肖雅倩渾身發抖,幾乎都快要哭出來了,然而她最終還是咬著牙小聲學了三聲狗叫,“汪汪汪!”
獨孤睿面露不忍,眾人看在獨孤睿的面子上倒也沒為難她,待到肖雅倩顫抖著穿好衣服出來,頓時撲倒在獨孤睿懷裡痛哭起來,整個人都像是蒼老了十歲。
獨孤睿下意識去看江暖心反應,卻見她根本就沒看他,他心裡不由很不是滋味,隱下目中失望,他輕輕推開肖雅倩,命人扶她下去休息。
接下來是江若雪,她學那狗叫的時候,因為聲音太小,被迫又多叫了兩遍。她從屏風裡出來後,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原本精心化的妝都花掉了,心中更是將江暖心恨了個透。
娉婷郡主最後一個進的屏風,江若雪與肖雅倩氣她提出的這個懲罰,不願將自己婢女借給她用,她只得讓自己的侍衛上來,背轉身站了一圈,阻擋住眾人視線。
然而那位號稱是藥王谷傳人的光陰子,見天色黑了下來,認為有礙視線,令他無法很好地欣賞郡主脫衣的美景,頓時十分不滿地嚷嚷起來,“掌燈!快掌燈!”
司禮官見獨孤澈沒有反對,立刻張羅著掛上了琉璃宮燈,一時間,簪花樓內燈火輝煌,亮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