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看你也不方便出面。”
包奕凡也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鼓鼓腮幫子,剋制住自己不說話。
而安迪卻一臉繽紛。難道弟弟的病不是遺傳自她媽媽?她心中不知該不該歡喜,根據她歷年學習積攢的遺傳知識,這訊息對她無疑是重大利好。她情不自禁脫口而出:“好事。”又立刻發現失言,忙道:“對不起,老嚴,我說的不是那件事。這事還真得託付給你。我的意見是,只要確認兩人有血緣關係,我認可將弟弟交給他爸爸及其家屬。既然弟弟已經找到直系親人,我也就不承擔撫養責任了。你覺得這樣可行嗎?法律上應該說得過去。我想他們這麼多年知道有這麼一個親人卻不認。現在卻打上門來,無非圖的是我那幾個錢,只要我收回月供,他們眼看一分錢都拿不到還得倒貼。扔出人都來不及呢。我捨得把弟弟交給他們幾天,只要不餓死,我想還不至於餓死我弟弟。大家拼耐心了,我賭一把。”
“只有這種辦法。只要你忍得住。你最近最好也別去探望,被那些人揪住當面問你要錢要什麼。或者找到你的線索找到海市,你就避不開了。”
“我一直沒敢去。謝謝老嚴提醒。”
安迪打完電話,回首看包奕凡,“你好像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把你弟弟領來,我找個地方讓專人照顧他,遠離那邊的是非。”
“我早先找到弟弟也是準備這麼做,但把他養大的敬老院院長秀媛是個很好的人,弟弟也非常依賴她,我感覺弟弟跟著秀媛更幸福,就每月寄去一萬做生活費。說是多出來的就順手在敬老院裡用,算我做慈善,其實即使秀媛院長拿去自用我也無所謂,沒有她就沒有我弟弟了。”
“大小姐,你的辦法從原理上來說沒錯,但你知道一萬元在農村的分量嗎?那幫人不會甘休的。最後折騰死你弟弟為止。我告訴你,我這兒無技能青壯年農民工苦苦做一個月才一千五,扣除來回老家的路費和生活費,你算算一月能攢下多少,你這一出手就是一萬啊,讓人瘋狂啊。”
“真的?”
“我管理工廠那麼多年,管著幾千號人,一半是外來務工人員,你說我能不清楚嗎?有人來應聘的時候餓得眼睛碧綠,只求混口飯吃,等吃飽飯,穿上保安制服,從公司預支一星期飯菜票,卻轉身找個藉口跑了,過幾天被抓住,說是覺得簇新保安制服能賣個好價錢,飯菜票也能兌現。你說那種人看到一萬會怎樣?你和那位老嚴接觸的圈子最窮的也有萬把塊一個月,不會理解。你早年就不該把你弟弟留在那兒,一萬夠那院長跟你出來帶你弟弟了。”
“真的?”
“不會多問幾個字嗎?哈哈,還從沒見過你這麼傻。你給我地址,我去一趟,把人接來,順便也看看那個你弟弟親生父親的症狀。”
“不,都別去,交給老嚴。弟弟接到海市。你不用插手,關鍵是我不想讓你媽媽知道這件事。”
“不去……親眼看看你弟弟親身父親的症狀?”
“我怕。但這個訊息已經減少我……機率。我決定做鴕鳥。”
但包奕凡躺著想了會兒,斬釘截鐵地道:“我還是去一趟,親眼看了比較了兩個人才心裡有準數。你跟老嚴打個招呼。”
安迪看著包奕凡,忽然有點兒不知所措,心裡有一團沉甸甸的胖胖的烏雲緩緩掠過。
“想什麼呢,這麼嚴肅,理都不理我。還沒給我早安吻呢。”
“想得很亂,在回想弟弟與一院子老人們很融洽的關係,他在那邊生活得很快樂,應該不宜把他從敬老院連根拔起,或許還有其他辦法?”
“只要人過去,現場可以隨機應變,那幫人又不是什麼高明人士,也不會有背景。早安吻呢?”
安迪不由得哭喪了臉,“我沒法當作什麼事都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