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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奇點無法再安穩開車。趕緊找個地方停下,對報密碼如數家珍的安迪道:“你不可能發作,要不然怎麼背得出密碼,還做事有條不紊。”

譚宗明聽到手機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就讓安迪將手機轉給那另一個人。

“我是譚宗明,安迪的老闆和老友。請問您是哪位。”

“您好,我是安迪的朋友。魏渭。安迪不對勁,剛才在小區門口撞見她一個人站人行道上發呆。我喊了她一聲,她就像……立刻變得很緊張。請問我該怎麼處理?我正準備把她送往醫院。”

“先別去醫院。您在哪兒。我立刻過去。請您務必穩住安迪。”

奇點答應,一邊說地址,一邊看住安迪。他發現安迪只是驚恐地避免看他,也不知為什麼。“安迪,譚先生很快過來,他就在附近。不堵的話,估計二十分鐘。”安迪不出聲,依然在腦袋裡緊張地拼圖,試圖弄明白眼前發生的一切。只是太好的腦筋,反而越來越誤入歧途。奇點只得溫和地道:“我冒昧地問一句,發生什麼了?可以告訴我嗎?”

安迪依然不說話,她想,她即使瘋了,只要有一絲理智存在,她也得剋制自己做一個不說話不行動的溫和派瘋子,而決不能簪花滿頭,當路與男人勾三搭四。面對奇點充滿魔幻的聲音,她唯有閉目塞聽,如老僧入定。

車廂裡一片死寂,直到譚宗明匆匆趕來。奇點才剛確認,安迪就急急衝出車門。奇點連忙跟出去,見安迪滿臉是淚,驚恐地緊抱住自己,在那兒對著譚宗明急急敘述。“我回家路上接到朋友電話,不小心摁斷了,結果回家看到他的車停在小區門口,他也在車裡。我把鄰居安頓好就出來找他,看到那兒停的根本不是他的車,而是一輛吉利,車冷的,停了好久。可見回家見他是幻覺。可就是那麼巧,耳邊立刻又出現幻聽和幻覺,他又來,而且這回發展到出聲了。老譚,我估計我麻煩大了,趁現在還有點理智,你找律師,我把遺囑寫下來。最大要求,把我安頓到醫生和護理都是女人的環境裡。”

譚宗明認真聽著,眼睛卻看著其貌不揚的奇點。安迪話裡的“他”,就是這個男人?而奇點則是錯愕地聽著這一切,看著譚宗明的反應。兩個男人嚴肅對視。等安迪說完,譚宗明就問奇點:“她說的朋友,是您?”

“對。可是她說的第一次,我還在路上。第二次才真的是我。我在她小區門口見到,以為她病了,急忙送醫,路上她打電話給您託付……一些事情。一路上就像現在,她一直避免看我。我跟她說話,她不理。”

譚宗明盯著奇點沉吟片刻,道:“我明白了。謝謝您的一路關照。我把安迪接走了,非常感謝。”

奇點搖頭:“安迪跟我提起過她的母親,和她明天準備去接來的弟弟。我瞭解。此刻我不能一走了之,譚先生,她可能杯弓蛇影了,請您當面向她指出,我出現不是她的幻覺,而是真人,是巧合。她沒有出問題。如果我走開,更不容易解釋清楚。”說話時候,奇點見安迪忽然睜開眼,瞪著雙眼看他,他索性直接跟安迪說:“對,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連我這幾天都已經感受到你傳遞過來的壓力。但這回純屬烏龍,你疑心生暗鬼,自己嚇自己。”

有牢靠的譚宗明在,而且有譚宗明點頭確認,安迪這才相信了。可一想到自己剛才的行徑,她無地自容,急急跳入譚宗明的車子,“老譚,老譚,快送我回家,我要死了。”

“等等。我跟魏先生說幾句啊。”譚宗明擺手請奇點走遠一點兒,才道:“安迪很脆弱,而您對她的影響太大,十年來前所未有。這種影響很容易走向很不良的一面。我懇請您離開她。為她好,也為您自身著想。”

安迪卻羞愧得無以復加,見兩個人還在那兒竊竊私語,她留下一句話,就爬到駕駛位轟開油門溜了。“老譚,明天還你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