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予唐和沈菡相繼離開,打火機“啪嗒”聲喚醒沉寂的黑暗、小孔噴湧的火苗輕易看清眼前人,面容清冷、寒目如炬。
等沈菡再坐回重重身邊時,她和葉芮正在行酒令。
今晚她運氣不佳,兩輪下來酒都進了她的肚裡。葉芮逗她,“想喝酒就直說啊,這贏得我嘴都幹了。”
重重不理她繼續倒酒,只是暗地裡每杯都減了量。
“我們也加入吧,不過不罰酒,改玩真心話怎麼樣?”沈菡叫來陶蘇,興致勃勃提議道。
桌上的酒瓶基本都被重重包了,她很想叫停又不甘心,聽到沈菡這麼說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換換遊戲有利於改改運勢。
不過事實證明,運氣差換什麼遊戲都差。
第一局,重重輸。
沈菡:現在有男朋友嗎?
重重:沒有。
第二局,重重輸。
陶蘇:初吻幾歲?
重重:……15歲。
第三局,重重輸。
葉芮:跟你初戀說句話,你最想說什麼?
重重:謝謝。
連輸三局,重重開始耍賴。第四局她怎麼也不開始,捧著肚子哼哼唧唧叫著要去廁所。
葉芮看出她的心思,大手一揮:“去吧去吧,別掉馬桶裡。”
本來只是拖個藉口,走了兩步卻忽覺得尿意洶湧。
走廊呈回字形,這邊繞過去那邊又繞回來,每扇門外形出奇一致,來來回回找了三分鐘,不僅沒找到廁所門,連回去的路也忘記了。
喝進去的酒開始鬧騰,重重只得放慢速度,雙腿呈扭曲X形,才稍稍得以緩解。廁所找不到,她自暴自棄地想若是找個角落嘎達解決,不知道服務員會不會找她賠地毯。
“廁所在這邊。”
走廊上只開著昏黃的射燈,僅能保證客人走路不被絆倒,但要看清十步遠外人的臉,幾乎不可能。
出門前,重重特意取下黑框眼鏡換上了隱形,縱然如此,她看到的也只是猩紅的一點。
“謝謝啊,不過現在我頭有點暈,等緩緩再去。”沒想到雞尾酒後勁這麼大,也沒想到它發作得這麼遲,早知道就拉個人一起。
重重沒動,那人也不走。
“你也喝醉走不動了?”她喝酒就變話癆,也不管人認不認識。
“你要去哪?要不你先扶我去廁所,一會我再送你?”酒勁還沒緩過去,可是尿意再也忍不住了。
沒動。
重重強忍著勸他,“沒關係,同是天涯喝醉人,就算你女朋友知道也不會責怪你的!那好,要不你別扶我,你就拎著我的後背,就像……就像,對就像拎著小鳥那樣,怎麼樣?”
她扶著牆往前走,有攙扶物能保證自己走直線。
重重盯著面前的男人,疑惑地問,“我們認識嗎?”
還沒等他回答,她突然呼了腦袋一下,沒掌握好力道,打得有些疼,“不好意思啊,我腦子不清醒,看誰都覺得熟悉。”
男人拿掉她沒輕沒重的手,溫熱的手掌輕輕按壓被她自己拍疼的地方。
“重重……”
重重怒了,瞪著眼睛看他。雙眼因酒醉漫上無盡的桃紅,和臉頰,相映成趣。
“你說誰是蟲子呢?我才不是能一腳踩死的小蟲,我是龍!龍知道嗎?”重重十指彎曲,張牙舞爪地怒吼,“不對,我是女的怎麼是龍……鳳,我是鳳。你是男的,你才是蟲!”
程莫及沒心思跟酒醉的人理論,她到底是蟲還是龍還是鳳。他找了一間沒人的房間,把她攙進去,“上完了自己出來。”
怕她在裡面摔倒,出來時特意留了一道口,方便隨時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