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阻,鞭長莫及,亦只得佯為不聞,付之不問。如今壺口、孟門兩山既已開鑿,所有各處瀦水大半宣洩,漸漸要到那邊去治理。萬一到那時他依舊負阻稱雄,不服指揮,那麼將如何處置他呢?況且他又是曾經做過朝廷大臣,又是藩國,與尋常當不同,是否可以就用武力解決?這都是文命要來商議的事。
太尉舜道:“孔壬不服,當然用武力解決。我向天子陳請,賜你弓矢,許你得專征伐就是了。本來孔壬不臣之心已經顯露,朝廷早擬討伐,因為種種窒礙,無暇舉行。現在你去徹底解決,亦是極好之事。”
到了次日,太慰舜果然奏知帝堯,準文命在不得已時用兵討伐,文命受命出都。一路沿汾水而到岳陽,就是霍太山。所有汾水支流,如澮水、涑水之類,統統治理成功。於是再到孟門、壺口兩山觀察形勢。一路沿河而上,但見東岸火山之光熊熊不絕,有一處尤其厲害,逼近了河岸。河流至此,亦為這避道,亦可以想見它的力量了。文命看見這個地方。山勢陡然狹窄,下面已成為大洞,而上面還是連著,彷彿天生的橋一般,因將玉簡來量了一量,覺得水洞還嫌太窄,恐怕洪流宣洩不暢,又要橫決,就立刻叫叔豹、伯奮等監督工人,將上面又鑿了些開。過了此地,再向北行,只見一片茫茫,盡是沮洳沙泥。小湖點點,不計其數。原來陽紆大澤之水已傾瀉無餘。現在所有,不過殘留者而已。從北面、東面一望,遠遠的盡是大山橫亙。
只有西面極目無際,乃用橇車無數,載著眾人,沿山邊泥淖之地向西而行。
走了數日,迎面一座大山阻住去路。文命與眾人細細視察,知道是陽紆大澤的西岸了。但是這座山上一無草木,更無行路,又無流水的谷壑。視察它的石質,好像是新生成的。正是不解,要想尋一個土人來問問,是何山名,可是千里荒涼,人煙俱絕,無從尋起。
文命忽然想得一法,說道:“我且試試看。”於是作起法來。喝道:“這座新山的山神何在?”過了一會,果然山石中走出一個羊身人面的怪物,來向文命行禮道:“新山山神即見。
”文命道:“此山叫什麼名字?”那山神道:“此山是新長出來的,到現在不過六十多年,尚沒有名字。小神受任以來,正苦於無可表現。崇伯治水,周行天下,主名山川,何妨替它取一個名字呢?”
文命一想不錯。四面一看,但見山下純是沙質,想系從前大澤的留遺,就說道:“那麼就取名叫長沙山吧。”山神點首,面有喜色。文命又問道:“此山未曾長出以前,地形如何?汝知道嗎?”山神道:“小神聽說,這座山外名洠�蟆4憂壩胙翩�笤笙嗤ǎ�疚�輝蟆W源喲松匠こ觶�獎呔透艟�恕!蔽拿�潰骸按喲松焦�ィ�鞘裁瓷劍俊鄙繳竦潰骸笆遣恢萇健T俟�ナ菎a山、鐘山。”文命向東指道:“這座叫什麼山?”山神道:“這座叫白于山。東南面是橋山,一直南面是岍山。”
文命聽了,點點頭,道:“有勞尊神,請轉吧!”山神行禮而退。
文命帶了眾人一路往西南而來,發現一奇異的事情,但見各處山林之中頗多房屋,不過都是闃無居人,有幾處但有白骨縱橫地上。文命看了,詫異之至。後來又到一座山邊,只見山洞中躺著幾個人,似乎尚有氣息,但都是憔悴枯瘠,疲憊不堪。
文命親自問他,都搖搖手,指指胸,說不出話來。文命叫從人拿些湯水灌救,漸漸回覆氣力,才慢慢說道:“我們半個月,每日吃些草根樹皮,所以如此,抵配死了。如今感謝諸位救命之恩!”
文命便問:“你們為什麼餓到如此?”那人道:“我們本住在那邊山上,耕種為業。去年,從西方來了一群兇人,硬要派我們到那邊去工作。說道去的有賞,不去的有罰。不論男女,只要精壯肥胖的都好。當時我們貪他的賞,怕他的罰,推選了十幾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