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在冥冥中與我在現實中所認識的人們一一對應,所以或許,他們是真的存在著的麼。
只是在這相似之中,又摻雜著許多微妙的差別。
像是身為女子的映雪師姐和身為男子的沈家少年,像是面容與舉止分別契合了蘭公子的黎念和蘭,又像是那個擁有異色瞳孔的少年……
我尚且記得夢中他對喻輕舟說過的話。
少年說,已經給了他的東西,就是他的了,就算是他不喜歡,也不允許送的人隨便拿回去,更不許對方轉手送給別人。
相比較之下,黎宵就顯得沒有那麼護食,吃不了的東西,還會想到可以問我一聲吃不吃。不過,也可能是因為送東西的人不同,才導致了態度的差異。
夢裡送出糖葫蘆的人是喻輕舟。
而現實當中,黎宵口中那個讓他第一次吃到糖葫蘆的人,自然也不是我。
“冥思苦想什麼呢?”
大概是見我低著頭一直不說話,黎宵忍不住問道。
而我只是搖了搖頭,倒不是可以隱瞞,而是實在不知道給從何說起,要是被黎宵知道這麼一本正經地琢磨夢裡頭的事情,一定會被無情嘲笑吧。
黎宵見狀沉默了片刻,忽然抬頭看著夜空道:“有什麼想知道的事情,你其實可以直接問我,總比一個人在哪裡悶聲不響地鑽牛角尖好。”
頓了頓,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認真補充道。
“不然時間長了,腦筋會出問題的。”
“……”
“也是,你這腦子本來就不大靈光,要是真的傻了,以後可怎麼辦呀?”
黎宵面上無可奈何地嘆著氣,嘴上卻一本正經地調侃道:“怕是連個搭夥過日子的人都找不著,到時候就只能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抱著膝蓋窩在角落裡哭,連哭都不敢哭出聲音,唉,想想就覺得可憐。”
“黎少爺既然這樣地心善,要是真有那麼一天,一定別忘了將枇杷撿回去,當個貓兒狗兒地留在府上,就當是給自己積德行善了。”
我只是半開玩笑地隨口附和,沒想到黎宵聞言,竟是認真地想了想。
“倒也不是不可以。”他說,“反正……”
他頓了一下,沒有接著說下去,轉而道:“別說貓啊狗啊的,就算再多幾個你,本少爺也照樣養得起。”
明知道黎宵說這話是開玩笑,我還是覺得聽著哪裡彆扭。
我說:“我可以幹活的,若真有那麼一天,和其他人一樣算工錢就好。”
黎宵沒想到我這麼較真,愣了一下,還是不在意地笑了:“有什麼區別嗎?不都是一樣……”
他沒有往下說,也許是因為看見我的神色不對。
“你這脾氣,也就是本少爺懶得跟你計較。”
黎宵嘆了口氣,握著我的手輕輕地捏了捏,小聲嘀咕了一句:“手挺軟,脾氣倒挺硬。”
我不吭聲,任由他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玩具一樣,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我的掌心和指節。
牽了這麼久,少年的手倒是沒那麼涼了。
原本,像黎宵這般的出身,定然是養尊處優,沒有幹過一點重活,按理來說一雙手自然是細膩光滑得很。
但仔細感覺一下就會發現,雖然沒有什麼明顯的繭痕,但依舊可以觸控到一些細小的劃痕,大概是無意間劃傷的。
我想不到做什麼能留下這種傷痕,想來想去,大概還是跟那隻花燈有關。
眼前閃過床頭櫃上放著的木盒,阿九先生懇切的話語依稀迴盪在耳畔。
那是……他家少爺的一份心意。
所以會不會,那個盒子也是黎宵動手做的呢?
當真如此,這位大少爺的動手能力可是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