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需要分類處理的垃圾一樣。
“本大爺什麼時候說要回歸人類社會了,還有——”
黎宵說著抱起了胳膊,微微揚起下巴指出喻輕舟話裡的謬誤:“當初把本大爺帶回來的人不就是喻道長本人嗎?”
——就是如此沒錯。
明明當初不顧他的意願強行把他帶到這個地方的人是喻輕舟,可現在就好像是黎宵自己求著留下一樣。
簡直是毫無道理可言。
聽見黎宵的控訴,喻輕舟像是認真地回憶了一下,才不緊不慢道:“錯了。我記得很清楚,當初是你自己選擇要跟我回來。”
一聽這話黎宵越發來氣,立刻指著喻輕舟道:“那不是因為你讓我在死和跟你回來之間選一個嗎?傻子才會不那麼選吧?”
喻輕舟聞聽此言,卻是眯起眼睛微微地笑了:“是啊。”他用溫文爾雅的表情說著讓人生氣的話,“所以我也覺得,阿宵你確實不傻。”
聽見青年忽然的稱呼,原本氣勢洶洶的黎宵驀地就熄了火。
在這裡只有喻輕舟會這麼叫他。
像已經過世的母親那樣……
喃喃喚著他阿宵。
在他還沒來到這世上的那些日子裡。
黎宵想,他之所以選擇會跟喻輕舟離開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對方是除了死去的母親之外,第一個叫了他名字的人。
當時的黎宵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濃烈的血的味道瀰漫了他的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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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啊……
被一一斬去節足……
被生生剜去眼球……
無力反抗,唯有像那些曾經落敗在自己手中的獵物那樣,狼狽地等待著自己死亡。
黎宵想,這次自己是真的要死了。
鮮血倒灌進喉嚨的感覺很噁心,黎宵忍不住側了側腦袋,想死得不那麼難受,就在那個時候一塊東西從他的身上掉了出來,落在被血汙浸染的沙石地面上,發出細微而清脆的咔噠聲。
——那是母親留下的遺物。
意識到東西丟了,幾乎已經認命的黎宵艱難地將腦袋扭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死死盯著發出聲音的那個角落,可惜依舊無法動彈分毫。
這時,一隻不染纖塵的手掌伸了過來,撿起掉在地上的東西。
那是一塊染血的玉佩,成色很好,並不像是會出現在這種蠻荒之地的精巧物件。
看見母親的遺物落在了殺死自己的兇手手中。
黎宵幾乎都快氣炸了,他的臉上盡是血汙,用剩下的一隻眼球惡狠狠瞪著對方,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給……給我……”
從破損的喉管中含糊冒出漏氣般嘶嘶的聲響。
執劍的青年瞧瞧玉佩,又瞧瞧地上的黎宵,臉上忽然出現了漠然之外的表情。
前者像是第一次想起要去打量少年的面孔,忽然就俯身湊近端詳了起來。
靠得近了,黎宵才發現原來在剛才的纏鬥中,受傷的不止是自己。
因為他清楚地嗅到了,掩蓋在自己的濃烈血腥味之中的另一個人的血的味道。
雖然只有一點,但卻異常強烈地刺激著他的感官,就連因為失血和疼痛而昏沉的大腦都跟著清醒了幾分。
沒等黎宵想明白是怎麼回事,近前的青年忽然開口問道:“黎宵,這是你的名字嗎?”
黎宵張了一下嘴,這次沒有能夠發出清晰的字音。
漸漸開始旋轉的視野之中,他又聽見了青年平靜的嗓音。
“就這麼死掉,或者乖乖跟我回去,你選一個吧。”
“……”
像是看出黎宵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