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用腦袋叩擊地面的聲響,而且聽著一聲比一聲用力。
聽聞了一切的雲止,心裡沒有絲毫的波瀾。
誠如祠堂中跪著的現任雲氏族長所言,世間或許本就不存在一個叫做雲止的少年。
他不過是藉著一縷胎氣偶然託生在對方家中。
雲氏一族傳承有百餘年,雲止便在期間流轉了百餘年,所以上一代祠堂看守,上上一代祠堂看守……從頭到尾也只是他一個人而已。
喻輕舟所要尋的所謂雲氏一族的秘寶,其實就是雲止,或者說寄宿在名為雲止的少年身軀中的這一縷幽魂。
他不是第一個死在雲氏族人手中的祠堂看守。
早在現任雲氏族長鑿開祠堂牆壁的剎那,雲止就看見了鑲嵌在其中密密麻麻的屍骨。
那是歷代祠堂看守的最終下場,也是他無數次慘死的印記。
被捅穿腹部,被勒斷脖頸,被砸碎頭顱……
每一次死去之後,雲止都會被帶回到這個地方,然後牆壁中的屍骸就會多上一具,祠堂中供奉的無名牌位亦會多上一個。
與其說這裡是所謂的雲氏宗祠,不如說,是專門用以埋葬他的亂墳崗。
雲止這個名字,並不完全屬於他。只是因為在這裡死去的初代就叫這個名字,然後就一直延續了下來。
,!
如今已經是第九十九個。
經歷了九十九次慘死的他,已經感覺到了無比的厭倦。
就算是不完全擁有前九十八次的記憶,他也不想在作為雲止出生在這個地方了。
——可是,自己有的選嗎?
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性,他的機會就在殺死他的那個人身上……雲瑤。
雲止在這名少女的身上感受到了,同樣強烈的渴望著離開這個地方的心情。
那份幾近瘋狂的執念,正是雲止所能利用的。
【阿姐……】
雲止藉由雲瑤的恐懼入夢,為後者構築一個個或是美好或是恐怖的夢境,看著恐懼與渴望糾纏生長出瘋狂妖冶的有毒花朵。
那是如同落日餘暉般綺麗而沉醉的色彩。
橘紅色的火蛇纏繞翻滾著,一口氣吞噬了整個祠堂。
匆匆趕來的雲氏族長和其他族人都震驚地呆立在原地,注視著那個被烈焰包裹無法靠近的所在,一時間竟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他們遙遙望著前方站立的纖細身影。
那是稱病許久沒有在人前露面的雲瑤。
此時,少女像是聽到了身後的響動,緩緩扭過頭來面向眾人,火光落在少女蒼白的兩頰,倏忽暈開高熱般的奇異的玫瑰色。
“然後她笑了……”
伴隨著故事中那個為愛痴狂,最後徹底陷入瘋魔的少女,在驚詫的眾人面前露出的奇異笑容,講故事的人也輕輕地笑了。
他的笑容淡淡,卻無端叫人看出絲絲的冷意。
滿室寂靜中,蘭忽然看向坐在對面的少年:“怎麼,忽然露出那樣的表情,是不:()白月光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