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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沒長腦子的,喻嬪肚裡的孩兒月份尚淺,你哪個眼睛看出她懷的是個小皇子?”平宣帝冷冷斜睨他一眼,袖子輕抬手裡拿著的一本奏摺對著他的腦袋直接就砸了下去。
小李公公腦袋懵了一瞬,有猩紅的鮮血順著眉角流過。
“皇上,奴才沒長腦子,還望皇上恕罪!”雙膝跪在玉石鋪就的地面上,小李公公的額頭磕的砰砰作響,不過喝盞茶的功夫,他的額頭已經磕破,空氣中的血腥味兒越發的重了。
“自己下去領二十板子。”平宣帝抬手,轉身回了純金打造鑲嵌各色寶石雕金龍寬大的椅子上坐下,閉上了餘怒未消的眸子。
“謝皇上寬恕!”小李公公恭恭敬敬的行了禮,規規矩矩的退了下去領罰。
殿內伺候的宮婢和公公們眼觀鼻,鼻觀心像個木偶侯在各自的位置上,生怕被平宣帝的餘怒波及,被人拖下去打個皮開肉綻!
平宣帝懶懶掀開眼皮,也不知道剛剛想了些什麼的他銳利的眸子沉了沉,濃眉擰成一團,好看的唇瓣緊緊抿著,渾身一股王霸之氣中多了幾分嗜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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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這亭子里納涼,心裡是不是比琅玉閣待著舒緩一些?”紫荷拿著娟帕掃掃沒有一顆灰塵的石凳,小心翼翼的扶著喻戚好坐下。
喻戚好點頭,剛用了膳食,肚裡堆著難受,來這聽幽亭坐坐,看看遠處盛開繁麗的花朵,品幾盞花茶吸上兩口新鮮空氣豈不美哉?
紫荷瞅著喻戚好一臉愜意的模樣,眉眼淺笑的從一邊跟隨的宮婢手中把沏好的花茶給喻戚好倒了一杯,又從另一位宮婢手中把描芍藥花紋的食盒開啟,取出幾碟花朵點綴擺放精緻的糕點放在石桌上。
“娘娘,若是餓了,就用上兩塊。”
剛剛用了膳食怎麼還會餓!喻戚好笑著喝了口花茶,放下茶盞單手無趣的撐著下巴,指尖勾著一塊並蒂花開粉白相間懸流蘇的雕花玉佩不時的晃呀晃。
不遠處,心情煩悶的平宣帝手拿一把折骨描金祥雲扇,步履緩慢的穿過驕羅橋,偶爾還停下步子和手拿拂塵的白公公低頭說幾句話。
白公公自幼服侍先帝,後平宣帝登基又被當時的太上皇賞給了他留在身邊辦事,因著白公公忠心辦事給力,他現在依然是最得平宣帝信任的太監總管。
所以,平宣帝一直壓在心底的事兒他也知道,只是說出來卻是要換個方式來開解他,“皇上,襄宜公主和襄平公主最近的功課柳太傅說很是用功呢!”
說起那兩個模樣嬌俏,眉眼和自己有三分相似的小公主,平宣帝陰沉的眉眼鬆了鬆,“她們兩個自幼就極是聰慧,功課做的從來都是極好的。”
白公公聽著他話裡毫不掩飾的自豪,他輕輕點頭贊同,“老奴也這般覺得呢!”
平宣帝卻是抬手揉了揉眉角,“有什麼想說的你就說吧!”
白公公規規矩矩行了一禮,“皇上,了慧大師下月雲遊歸來,不知皇上有何打算?”解鈴還須繫鈴人,只要皇上的心結開啟,不愁後宮娘娘貴人們懷孕然後生下肚裡小皇子護著順利長大。
知道他話中意思,這麼多年看多了自己孩兒一個個流產或夭折的平宣帝沉默了一瞬,然後他點了點頭,“到時,把了慧大師請來宮中一聚。”
白公公低頭領命,想找些歡快讓平宣帝高興的事兒來說,掃了偌大的御花園好大一圈,視線落到不遠處的聽幽亭,他細長的眼睛半眯成一條縫,“皇上,你看!那聽幽亭裡坐著的似乎是喻嬪娘娘?”
平宣帝聞聲一瞅,視線跟著他移,果然,聽幽亭那一身石青色下襬褶邊滾珠留仙裙,頭上梳了個凌虛髻,髮髻一側還戴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