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少爺,即使手持長劍,還是不能守護想要守護的人嗎?
下人抬進浴桶後,凌宇一點一點褪掉花千樹衣衫,燦若星辰的瞳子閃過冰冷的光芒。
“凌宇……”
“不要說話。”意識到語氣的嚴厲,凌宇當即扇了自己一巴掌,伏在花千樹背上,“阿夜,對不起,我……我不是要吼你。”我怕聽到你聲音,它們沙啞而粗糙,無情地控訴著我的罪孽,“無論你是要寬恕還是怨恨,我都不會離開你,所以,你什麼都不必說,什麼都不要說。”
眼眶微紅,這強韌的肌膚竟是沒了一處完好之地,喉頭哽了哽,努力壓下險些破口而出的嗚咽,凌宇伸手試過水溫後將花千樹抱進浴桶。花千樹面無表情地任他擺佈,只在汙血將一桶清水染紅時微微皺了皺眉,“你也不嫌髒。”
“怎麼可能,”跨進桶中,垂頭梳理花千樹長達腰際的墨髮,髮絲纏繞在指間,糾結成繞不開的結,凌宇手指顫抖,這發便也是重霄逼你留的嗎,可是阿夜,沒關係,真的沒有關係,我只恨我都不在你身邊。
“你便是掉進糞坑裡了我也把你撈起來從頭親到腳。”
花千樹笑了笑,牽動到身上傷口神色又黯然下去,可是這些表情背後的凌宇都無法看見。
凌宇伸出舌尖,細心地舔舐對方身上猙獰的傷痕。傷口上有重霄殘留的魔力,嘴唇瞬間便腫來通紅,汙黑的血液掛在嘴角,凌宇卻笑得邪魅,苦澀地道:“阿夜,真痛。” 像是被生生割了塊肉般。
不敢扭過他的頭觸及那雙脆弱而深沉的黑眸,只把傷口舔了又舔,可是無法癒合,還是無法癒合……
阿夜,我究竟是你的救贖,還是推你下地獄的最後一人?
重霄再怎麼折磨,哪裡及得上被我親眼見到你的狼狽來得殘忍。你那麼驕傲,如何肯向我展露自己招受的一切,所以之前才會千方百計地躲著抵死不認,可笑我竟是認為你心裡有了他人。
“阿夜,你知道小時候我為什麼總愛欺負你嗎?”水中的手輕輕扳開臀瓣,對方的脊背陡然僵硬,凌宇閉眼導走裡面紅白相間的濁液,不待對方詢問便接著說,“因為寵你的人太多了,可是都沒人理我,他們說我是災星,把我一個人扔在那偏院中自生自滅。”
感受到裡面的受損程度,嘴角劇烈抽動,聲音卻仍是平穩,“我一邊嫉妒你一邊又喜歡你的緊,你在家裡是趾高氣揚的大少爺,在我面前,任我怎麼無理取鬧也笑嘻嘻的不與計較。”
緩緩咬住冰涼的耳朵,輕輕往裡呵氣,升騰起一陣白霧,嘴唇觸及之處有些堅硬,有些柔軟,凌宇輕聲道,“阿夜,就像你只給我欺負一樣,全天下我也只給你一人欺負。今後,你便是脫了我一層皮,我也甘之如飴。”
花千樹捏了捏手心,下身的傷□裸地被凌宇觸控,強大的羞恥籠罩著他,可若是阻止對方的動作只會更加難堪,冷硬地別開頭:“我沒興趣。”
“那天你站在李府門口,我從馬車上下來,大雨淅瀝,蒸騰起滂沱的雨霧,我抬起頭,便見你頭戴斗笠,一身墨衣冷冽似冰,濃重的戾氣像是要把世間都摧毀,我不喜歡這種氣息,可是你又熟悉得讓我心跳都亂了。”
“我想了很久,究竟那日是如何識出你,是這雙漆黑如墨的瞳嗎?不,不是,它們儘管獨特,還不至於讓我認定一個已死的人,” 抓過花千樹的手,一根根把玩被磨破了的手指,最後撫上那枚紫玉扳戒。眸子凝做冰霜,阿夜的手總是冷,怎麼也捂不暖似的。
“你說,是不是冥冥中有根線,牽著我們?”
“凌公子下句是不是打算說,‘所以,我們註定不會分開?’”
門外傳來清冽的譏誚,兩人神情同時一變,“誰?”
是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