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笑道:“各位大人在小人的店裡宴飲作詩,實是讓小店蓬蓽生輝,這首絕妙好詩既然是在小店內做的,不如就留在小店裡吧,還請小楊先生粉牆留書,給小店留處景觀!”
他回沖夥計一努嘴,夥計連忙放下托盤,蹬蹬蹬地跑下樓去,片刻即回,拿來了筆墨!掌櫃的眼巴巴地看著楊澤,真心希望楊澤能給他題詩。讓文人題詩,可是店家最好的投資方式,以後題詩的人要是發達了,那這店可得借了大光,如要是沒發達,那也沒啥,大不了用白灰把詩給塗了唄!
讓楊澤作詩,那是沒啥,一肚皮的古今絕唱呢,可讓他寫字,還是在牆上寫,他那中規中矩的字,可就不夠看了。
楊澤對解文秀笑道:“詩我做了,這字便由解大人來寫吧,最好是在詩的後面,寫上一行小字,說我這詩做得不好,如誰能為我的詩進行精修,我楊澤自是感激不盡!”
解文秀大喜,這首好詩必會流傳天下,說不定還能流芳百世,楊澤做了詩,他來題字,這也算是一段佳話,對他以後的仕途,絕對是有大幫助的!
解文秀忙站起身,道:“小楊先生謙虛了,這詩如想要改動,實是大不易也,在下可不相信誰能改得了!”
他拿過筆來,一揮而就,在牆上寫下了這首詩,又在詩後,把今日大家來宴飲的事描述了出來,甚至還不賺麻煩地,把在座所有官吏的名字全都寫了上去,就連胡字和木根的名字都寫在了最後!
官吏們自然是大大高興,一邊誇解文秀的字好,一邊心中暗喜,粉牆留名很容易,比如到此一遊啥的,可能留在絕妙好詩之後,那就太不容易了,這也算是為他們揚名了,文人好名,誰也不能例外。
解文秀寫完了,回頭道:“小楊先生,在下年少之時苦練書法,自認這字寫的還不賴,可今日用此字寫此詩,卻深感此字配不上此詩啊!”
楊澤笑道:“解大人過謙了,你的字和別人比我不知道,可和我比,卻強我十倍。”他嘆了口氣,又道:“我年少之時,貪玩胡鬧,沒有好好練習書法,現在寫出來的字只能讓可以認出來是什麼字,卻是毫無觀賞價值的!”
他一說自己年少之時,官吏們無不莞爾,你現在也不大啊,還是一小小少年呢!
解文秀道:“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活百歲,小楊先生現在練字絕對是來得及的,只是我等要是想像你一般做出好詩來,怕是今生無望了!”
他很豪氣地把筆一扔,道:“今日得識小楊先生,實在解某生平一大快事也,當浮一大白。來啊,上酒,解某要敬小楊先生三大碗!”
掌櫃的連忙答應,叫夥計倒酒伺候,他心裡美滋滋的,楊澤現在在瓜州風頭正勁,又年輕的很,估計以後十年八年的,甚至幾十年,都會是瓜州的風雲人物,他的詩留在店裡,可就算得上是鎮店之寶了,官差們以後自不好意思上門勒索,而且以後再有文人進店,往這屋一領,文人們讀了這首好詩,說不定還能店裡多賣出些酒去!
解文秀端起酒碗,楊澤也不推辭,兩人連幹三大碗!胡字見楊澤喝酒喝得痛快,他趕緊也端著碗道:“小楊先生,你跟小人也乾一碗吧!”
楊澤哈哈大笑,道:“胡老哥你可是武人,用小碗哪成,來人啊,換大碗來!”
胡字又驚又喜,真有面子啊,竟然是用大碗的,大碗盛酒,楊澤接過來,一干到底,胡字自然也是喝得滴酒不剩!
別人見了,連忙也向楊澤敬酒,全都用的是大碗,楊澤非要裝豪氣不可,酒到碗幹,來者不拒,不大會的功夫,便喝得小肚溜圓,東搖西晃了!
喝酒向來是越高興喝得越多,越煩惱就越容易醉,這時眾人越喝越高興,竟然誰也沒鑽桌子底下去,全都放開了,再不管什麼官員的體面,吆五喝六,行令划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