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關係。”那頭晶簇道,“因為這種瓶頸,坦旦人必須一直留存有大量的原生人類作為種子,投放到一個個星球去啟動。
“這些種子,有些是純粹的胚胎受精卵,在特定的培養系統中培養到一定程度直接成批次地投放在一顆行星上,清洗他們的記憶;則而還有一些,則是從實驗結束的實驗場中的失敗品,洗掉記憶直接丟到新星球上去發育新的實驗場。
“沒錯,有些實驗場看似有漫長的文明發展歷史,但那基本都是被坦旦人杜撰出來了,其實那所謂的文明可能只有百年甚至是十幾年。這很容易做到,尤其是坦旦人擁有大量的人類歷史記錄與無數個體的人生軌跡記錄,很輕易就能杜撰出一個完整世界。
“我說有些實驗場也許並不貼切,事實上,絕大多數實驗場都是這樣的。
“這種模式,用人類的角度來解讀,倒更像是往生與輪迴,對於某些幸運兒來說,也許他們在每一次實驗中都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卻每一次都幸運地保住了幸運,便有可能被一次次地洗掉記憶,出現在下一次的輪迴末世災難實驗中……無論他變了多少身份,他都是他自己。”
蘇晨聽到這裡,已生出一線寒意,他瞬間想到了很多事情,尤其是他在第一次輪迴中,那一通自己撥給他自己的電話。
“一定要拿到更多籌碼,成為甦醒者……一定要……”
籌碼的答案蘇晨已經知道,那正是天賦因子,怪異透過殺死人類獲得天賦因子,再在實驗結束的時候,透過這些籌碼在坦旦人那裡換取東西。
而甦醒者……
“甦醒者,就是記憶沒有洗乾淨的人?”
“沒錯。”那頭晶簇答道,“流水線的程序總有紕漏,數萬億的失敗個體中,總會有幾個保有一定過去的記憶,這些是幸運兒,但也有一些,在上一次的實驗輪迴中便了解到了這些恐怖的隱秘,透過某種方式給自己留下甦醒契機,保證自己一定能保有記憶,在下一次的輪迴中甦醒過來,擁有更多的機會,獲得更多的籌碼,甚至在坦旦人那裡換取成為永久甦醒者的機會。
“永久甦醒者,就是另一個概念了,永久甦醒者,分為兩類,其一,是透過獲得籌碼在坦旦人那裡獲取的,但前提是你在一次輪迴中甦醒了,獲取足夠的籌碼,便能成為永久甦醒者,成為坦旦人末世災難實驗中的另一環節的試驗品;而另一種,則是被邪神招納的,這種甦醒者,也可以被稱為邪神之眷者,邪神在某個輪迴中如果遇到了特別喜歡或者認為極有潛力的,哪怕他們本身還對坦旦人對末世災難實驗一無所知,邪神也會為他們支付籌碼,讓這些人成為永久甦醒者,變成自己的眷者,這是邪神們的特權,而也因此,這些眷者遭受到的實驗較少,怪異化的程度也較低,也就相對更像是人類。
“走邪神的途徑,是最安全的,也會被坦旦人認可,因為那些邪神雖然是坦旦人養的狗,但畢竟是第九種姓,戰力滔天,又是花費了無數資源堆積起來的,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總是有些‘面子’的,當然,以我的角度來看,坦旦人似乎是想要透過這種模式測試甦醒者成長的路線;而另外的方法,無論是幸運兒還是透過某種方式保證自己甦醒都會有很大程度的漏洞,比如大量的記憶缺失,甦醒了也沒有想起關鍵的記憶、甚至是多次半成功甦醒導致記憶、時間都產生嚴重錯亂等等。
“當然,對於其他渾渾噩噩無知的實驗人類來說,能夠甦醒就已經是萬幸了。
“呵……這種小機率事件,是坦旦人大基數實驗中才會產生的必然事件。”
就像是第一眷者、重鎧眷者等等……
蘇晨心中的寒意卻不曾有半分減退,因為他忽然意識到,他自己正是一個甦醒者。
他根本不是車禍而死、繼而穿越世界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