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恪無奈的問,“你今日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錦瑟眼中有光一閃而過,卻還是沒有逃過軒轅恪的眼睛。
軒轅恪執起她的手,蔚然而嘆,“還是不信我。你在想什麼,休想逃了我的眼睛,此生有你,一生足矣。”
淚水滾落,止不住地滑下臉龐,錦瑟緩緩微笑,“何必將我看得這樣清楚呢?”
軒轅恪凝視著她,深深動容,驀然握住錦瑟的手。
眼前寒光一掠,尚未看清他動作,佩劍便已還鞘。
錦瑟手上微痛,低頭看去,卻只是極小的傷口,滲出一點猩紅血珠。
而他掌心傷口也有鮮血湧出,旋即與她十指交握,掌心相貼,兩人的鮮血混流在一起。
軒轅恪肅然望著她,緩緩道,“今生能陪我的女子只有錦瑟,此生必不負她。以血為誓,天地同鑑。”
話畢,軒轅恪低頭哄著她,良久,他才起身備駕。
含珠宮裡,紫春已經帶著子恕等候多時了,看著錦瑟走來,忙迎上去,“王妃,可以回府了。”
錦瑟點了點頭,神色轉冷。
“等等,我還有一件事要做。”話說時,她的雙瞳裡已經燃起了細細的火苗。
紫春看得一陣畏縮,低頭不語。
錦瑟卻似什麼都沒看到,只一步步的走著,雲履落在烏亮如鏡的金磚上,無聲無息的。
昔日,她憐惜子諾。
連帶著的,他的幾個寵妃也留在了宮中。
歷代無子嗣的妃子俱送往尼姑庵中,唯獨這幾個,錦瑟硬留了她們在皇宮中。
誰知道,有路她們不走,偏偏要受人利用。
剛剛何智在朝堂上提及證人時,錦瑟已經知道他所說的是誰。
當那幾個女子滿臉惶恐的被帶進來時候,錦瑟悲哀的看了她們一眼。
不知道是誰率先跪倒在地,口呼。“王妃饒命啊。”
而後,求饒聲響成一片。
“都是一樣的,還求什麼饒。如果我是你們,我就不會下跪。今日,若不是王爺趕了回來,只怕就換成是我了。即然做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那樣如花的容顏,錦瑟就閉上了眼睛,那些眼神,如同有一滴熱水燙在心頭,猛地一陣抽縮,最後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好好的日子過著不好嗎?”
她撫額。
“王妃。”管事嬤嬤有些拿不準,遲疑的問,“這些賤人該如何處置?”
錦瑟睜眼,茫然的看了一會,似乎想起什麼。
就是那些嬤嬤以為她要放過這些女子時,她的眼睛氤氳了一層迷霧,擋住了她的所有情緒,也擋住了他人的探詢,對隨從的內侍淡淡地下令:“杖斃!”
先帝的一位昭媛三位才人。
“還有撤了她們的封號。”她緩緩的說。
眾人這才從驚愕中醒轉過來。
“饒命的……”
“你真狠毒,魔鬼,你非要吞了所有的人嗎……”
哭喊聲,叫聲響成一片。
錦瑟淡淡的抬眸,當她們向她下手的時候,不知道在想什麼。
現在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她?!
“王妃,要帶兩位世子下去嗎?”紫春輕聲詢問。
錦瑟沒有說話,紫春與奶孃也不敢動彈。
遠遠的,慘呼聲傳來,最終,仍然可以看到鮮血染紅了碎石拼成的地面。
這就是敗的下場,一身浴血走過來了,現在,她更不能能坐以待斃、更不能容這種隱患繼續存在。
這幾個女子不能再留了,不是她狠心,政治遠比戰場更復雜更可怕,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有哭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