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覺得人生是分階段的,一個階段有一個階段的目標,公司上市,我這個階段的人生就到此為止了,算是給父母有了交代,後面想繼續做之前被暫停的那些事兒。」
「跟運動相關的。」
「對,賽事,運動品牌,說起來,現在來做會比最開始的時候更從容,畢竟集團上市後如果我把股份套現,那可是不少錢。」
嶽嘉明心裡立馬跳出一個公式,大致套算了下,感嘆了聲:「真的好多錢,比我有錢。」
沈惟安挑了挑眉:「不會吧?」他印象中的嶽嘉明就從沒缺過錢,一輩子都在跟金錢和數字打交道,沈惟安覺得自己哪方面都比不上對方,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在對方的強項上反超?
他突然來了興致,扭頭問:「說起來,你現在到底有多少身家?」
沈惟安這種企業繼承人的身家算是可估算的,但嶽嘉明這種很難估算,這話題不能讓他興奮,褪黑素的效果開始顯現,他打了個呵欠懶懶說:「沒多少,我都不置產,你知道的,這些年什麼投資收益都比不過房地產。」
他閉著眼睛說:「以後要靠你養我了。」
沈惟安求之不得,他絮絮叨叨講了許多更遠更縹緲的想法,包括上市以後開拓新事業,嶽嘉明在哪他就在哪,包括更久遠的以後想在衢州山裡的老宅養老……這些是他恨不能快點開始的下半生,他越講越興奮,待扭頭一看,身邊的人已經熟睡。
沈惟安親了下他,摟進懷裡,覺得所謂人生的滿足,也不外如是。
ipo的程序正式開始,公司的許多人都跟嶽嘉明認識,此時換了個身份回來,同事們自發給了他和他的團隊一個熱烈的歡迎儀式,弄得嶽嘉明也有種「回家」了的感覺。
一年半以後,在經歷了企業股份制改革、上市輔導期、律師評估師會計師入駐、企業高管培訓、證監會備案等一系列繁瑣的手續後,月明集團正式向證監會遞交了申報材料。
接下來三個月內證監會會初審並提交發審委審核,如果透過,月明集團會拿到發行批文,六個月內必須要進行發行,也就意味著沈惟安要準備大量的路演。
針對投資機構的一對一路演,三地推介會公開路演,根據參與配售機構的報價綜合確定發行價格,網上路演等等。
嶽嘉明這邊的介入工作一切順利,給證監會的批審材料都經過嚴格核對,就只等審核透過。
這麼關鍵的時刻,網上突然爆出來關於沈惟安的「負面新聞」。
一片很長的,「詳實又嚴謹」的報導,言之鑿鑿地披露了沈惟安的性向,以及他漫長的「渣男史」。
早年他如何「同妻騙婚」——失去自己家族的繼承權後,在國外利用前妻的家境開創事業,又如何在父母去世後立馬拋棄妻子回國爭奪家產,獲得企業的管控權後立馬跟前妻離婚,等到這世上再無人能幹擾他放飛自我時,才終於跟中學就認識的男朋友在一起,而這位男朋友,沈惟安也並不是真心對待,而是緣於他擅於利用人的劣性,利用這位混跡投行資本圈的男朋友幫他做ipo上市。
並且,都這樣人生圓滿了他還嫌不夠,還將女兒從那可憐的前妻身邊搶了過來,要論做人的心機、虛偽與狠心,沈惟安此人無人能敵。
這樣的人主導的公司要上市圈錢,他的股票誰敢買?為什麼要被這種自私自利人渣割韭菜?
這是一篇能讓幾乎所有人都感興趣,大肆咀嚼的人物報導,不管認不認識沈惟安這個人,不管圈內還是圈外,無人不對這麼狗血又獵奇的產生窺視的興趣。
而且這篇文的立意並不low,沒有抨擊同性戀群體,而是將矛頭對準了沈惟安一個人,少年時期明明喜歡身邊的好朋友,卻為了現實利益選擇與女人結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