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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洗完澡上床睡覺前,才收到嶽嘉明的回覆,淡淡一句,「知道了&ot;。

沒有要聊天的意思,沈惟安回了串問號過去,本想憑著本能問他最近是怎麼了,怎麼對人愛答不理的,又自認自己的確對人不夠體貼入微,如果嶽嘉明真的最近忙昏頭了,他這麼追著問著要關注,很像個怨夫,確實很讓人煩,暗暗說不能在感情裡當個索取者,要多給予對方,於是改了詞說:最近是不是太忙了?巴黎那個專案進展得怎麼樣?

嶽嘉明沒回,沈惟安掂量半天,又說:注意身體,累垮了我可心疼。

嶽嘉明終於回了個笑臉,賞了兩個字,沒事。

沒事就是有事,沈惟安盯著螢幕又回到參禪的狀態,想了半天不得要領。

沈惟安發現,嶽嘉明像本書,他要是自己合攏起來,沈惟安還真看不透解不開,關鍵是,他為什麼要合攏?以前都是敞敞開的。

什麼合攏敞開……沈惟安從哲學問題到肉|欲問題轉折得非常突然,滿腦子都是嶽嘉明那兩條又長又直又白的腿,自己給自己意|淫得渾身燥熱。

他有多熱,這幾天的嶽嘉明就有多冷淡,那股邪火沈惟安按捺了半天沒按捺下去,不得不自我紓解了一番才沉沉睡下。

第二天一早去接梅和ea然後再去墓園,在車上時就給梅打電話,怕她還沒起,這回梅倒是接得很快,說放心,已經準備好了,沈惟安見到母女倆的時候,ea今天的穿著也跟平常不一樣,都是素色的。

墓園在郊外,開車過去大概一個半小時,沈惟安記起那會兵荒馬亂的時候,父母遺體在德國火化,而後他帶著骨灰盒,嶽嘉明帶著沈鳴玉一起回國,辦追悼會辦各種後事找墓園這些,幾乎都是嶽嘉明在聯絡,而他疲於應付媒體和企業裡的亂攤子,一個成年男人在那一個月裡暴瘦了十三斤。

墓園在一個山谷裡,鳥鳴聲聲松濤陣陣,是塊福地,落葬的墓區位置也好,車子可以直接開到附近,下來走不了五分鐘。

關於爺爺奶奶為什麼住在這裡,什麼是去世,為什麼人會去世這樣的問題,在車上的時候沈惟安耐心地解答了一路,梅戴著墨鏡一路無話,最後忍不住說:「沈惟安,我發現你脾氣變好了,怎麼這麼有耐心。」

又笑了聲:「果然人在順風順水的時候脾氣都好,以前你可不是這樣。」

「還是說就只對我不耐煩?」梅半是調侃半是抱怨。

沈惟安:……

這話還真不知道怎麼回過去,耐不耐煩都是相互的,就跟力一定有反作用力一樣,沈惟安無奈,只能回報一個笑容,避重就輕:「小孩子早一點學習關於死亡的話題其實是好事。」

掃墓要用的東西,白菊花,香燭,冥幣等等沈惟安都準備好了放在後備箱,這片墓園很大,節假日來掃墓的人也很多,車子開不到平時能開到的地方,只能停在較遠的停車場,一路走過去的時候路上都是人,ea竟然還跟一個小男孩聊上了,她國語不靈光,剛好那小男孩是個混血,也是半英半中的混著說,兩人竟然能明白對方意思,小男孩父母看他們聊得高興,順勢說要不一會掃完墓大家一起去吃個飯認識一下?說他們在國外的時候經常跟同樣有小孩的朋友夫婦一起聚會,現在剛回到國內,還沒找到合適的新朋友,今天這麼巧就遇到了。

那位媽媽一看就很擅長社交,誇讚起梅的氣質和衣裝打扮,得知她是雕塑家後連連稱讚,又說你們夫妻真是登對又養眼。

沈惟安尷尬地聽著,不怎麼搭話,自然也沒準備一會去聚餐,他正想找個理由拒絕掉,就聽梅淡淡地說:「不好意思我們不是夫妻,已經離婚了。」

「啊……」那位媽媽滿臉驚疑,一旁的洋人丈夫碰了碰她,示意她別再追問。

梅說:「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