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好點吧,我爸拉著她一起創業,她也不容易,後來又生了個弟弟,哦,我好像沒跟你講過我還有個弟弟吧?也許是有我這個反面例子,從小被送去爺爺身邊帶,他們覺得養廢了,現在我弟是他們自己帶,我爺都沒見過他幾次,不讓見。」
嶽嘉明理了下沈惟安家裡的關係,被養在鄉下的大兒子,和從小被帶在身邊的小兒子,親疏有別是自然的,不過好像沈惟安並不在意這個。
「那,你會認為不公平嗎?你弟跟父母比較親。」嶽嘉明問。
「不會,」沈惟安笑了笑:「我倒覺得我弟很可憐,被管得七葷八素的,他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你覺得我已經夠渾了吧?跟我弟比起來,簡直了,他從小就是個混世魔王。」
沈惟安提起他這個弟弟就一直笑:「沈家有我們這兄弟倆,真是家門不幸。」
嶽嘉明也被他感染得一直笑,明明是不怎麼開心的經歷,在他嘴裡都成了喜劇。
突然記起不知道誰說過的一句話,所有人的人生拉長了細看都是悲劇,而濃縮了站遠了看,都是場笑話。
沈惟安就有這個本事,他認為不重要的外物,不管傷他多少,全都當做笑料。
「克蘭呢,你回學校後會去報仇嗎?」嶽嘉明問。
沈惟安吃完飯,寡淡的病號飯被他吃了個精光,仰靠在病床上想了想說:「還沒想好,不過我覺得應該不需要我動手了。」
又說:「這種時候我要是出頭找他,他的懲罰反而會減輕。」
嶽嘉明挑了挑眉,這人看著渾,其實腦子卻清醒得很,沈惟安繼續說:「我再動手,事情的性質就會變成雙方互毆,學校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只會和稀泥地各打50大板,達不到我想要的目的,劃不來。」
「要算帳也是以後,不急。」又說。
是這個道理,嶽嘉明說:「那你忍得下這口氣?」這麼問不是激他,只是想徹底瞭解沈惟安的想法。
沈惟安笑了笑:「他算個什麼東西,也值得我放在心上。」
聊了那麼多沈惟安的事,他突然想起什麼,問嶽嘉明:「你這麼出類拔萃的,以前在學校應該人緣挺好吧?」
聽著這形容,嶽嘉明忍不住笑,就跟沈惟安說他好看一樣,覺得受用又不好意思,說:「沒有,我很普通,這裡優秀的學生挺多的。」
「我倒沒見著幾個,我是說,你現在跟我走這麼近,會不會被我連累也被人排斥?」沈惟安說。
「無所謂,像你說的,這也值得我放心上?」
沈惟安笑了,嶽嘉明覺得他跟自己殊途同歸,許多事情,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第二天沈惟安身上所有的過敏症狀都消失了,雖然醫生和學校都給他批了假,但他還是跟嶽嘉明一起回了學校去上課。
不到三天,關於克蘭和亞瑟的處罰決定出來了,在公佈之前,校長把沈惟安叫到辦公室跟他溝通,那天克蘭的父親也來了,校長介紹說他是一位本地議員,議員父親親自給沈惟安道歉,說教子無方,過後,校長客氣地給他看了處罰決議,表示一切秉公處理,問他是否滿意。
沈惟安沒表示反對,隨後結果被公佈。
克蘭和亞瑟被停課一個月,同時相關犯規記錄將留存個人檔案中,換言之,他們的a-level成績即使每科都達到a,克蘭即使有再多競技比賽的榮譽,他們也永遠與牛劍或其他一流大學無緣了,有這樣的嚴重汙點記錄在,一流院校的申請不可能通得過,以後也不可能像他父親那樣進入政界。
此外根據ssfa法規,地方教育局旗下的「行為與教育支援小組」將派出專業的老師和監督人員,入校來調整犯規學生的行為舉止,直到他們認為該學生行為合格,不會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