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鳴玉滿臉都是委屈,還有快漫出來的倔強,就是不開口。
沈惟安真覺得自己這輩子積攢的耐心都用在這會兒了,輕言細語哄了一遍又一遍,沈鳴玉的牙關跟鐵打鋼悍的一樣,就是不開口,看沈惟安問不出來,嶽嘉明也過來試了試,毫無辦法。
沈惟安耐心耗盡,咬著牙說:「行,你要是不說,那我去問安德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怎麼處置你,就按他說的情況來定。」
沈鳴玉甚至更加倔強了,原本耷拉的腦袋都高昂了起來,戰士一樣。
然後帶著極重的怨氣,和悲傷,看了安德魯一眼。
嶽嘉明瞧見了,整個人一怔。
沈惟安去問安德魯,這個內向的小孩倒沒那麼難溝通,顯得很平靜,條理清晰地說:「i插el強迫我與他發生親密行為,我不願意,告訴他我不喜歡,我討厭這些,於是他很生氣,我們打了起來。」
沈惟安只覺得自己天靈蓋都要被這話掀翻了,沈鳴玉,他弟弟,竟然真的要強迫男同學跟他發生什麼見鬼的「親密行為」???
他扶著額頭,覺得三觀盡碎,自己舌頭打結說不出話來,倒是嶽嘉明平和地問安德魯:「你能描述下具體是什麼樣的親密行為嗎?我想許多人對親密行為的界定不一樣,有可能是你們產生了某些誤會?」
安德魯也很冷靜,看著嶽嘉明說:「摟抱,親吻,他要把他的舌頭伸進我的嘴裡,我想我沒有誤會,我討厭這些。」
沈惟安覺得天旋地轉,校長說的竟然是真的!
這時一直死死咬牙不開口的沈鳴玉突然大喝一聲:「你撒謊!」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怒目圓睜,死死盯著另一頭的安德魯:「你再說一遍你討厭?」
安德魯嘴唇半張,似要再開口,沈惟安忍無可忍吼道:「閉嘴!」他看著弟弟,神情怒如金剛:「你,給我閉嘴!」
沈鳴玉今年多大?十四?還是十五?他怎麼就能混球成這樣?
從安德魯的控訴和沈鳴玉的反應看,他就是做了,強迫男同學,甚至是自己的好朋友跟他發生「親密行為」,禽獸一樣,在遭到拒絕和反抗後甚至惱羞成怒地訴諸於武力。
這跟街上欺男霸女的混混有什麼區別?
這特麼……沈惟安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震驚、羞愧、丟人、尷尬、憤怒,幾乎能找得到的負面情緒全都糾結在了一起。
老校長沒再開口,但仍舊閃爍著眼神從鏡片後盯著沈惟安,對他的反應興趣十足。
沈惟安半分底氣也沒了,低聲問校長:「請問您這邊會怎麼處置?」
「你知道的,我校歷來嚴謹,並不支援出格的同性行為,更不能容忍打架鬥毆。」
沈惟安心裡冷笑一聲,做出了那麼出格的同性|行為的朱利安還不是安然無恙地在伊甸畢業?當初,若不是被霸凌的那個男生反水,沈惟安也不會憋了那麼一肚子窩囊氣。
「在校外發生的同性戀,我們無權干涉,但若在校內……」校長的話沒講完,沈惟安糾正道:「我弟弟不是同性戀,他……這件事可能是意外。」
老校長皺了皺眉,嶽嘉明看著沈鳴玉,小孩還是那副不服又悲憤的神情,卻大聲叫到:「我就是!怎麼了!我就是!」
沈惟安額頭青筋暴起:「閉嘴!」
眼看事態要無法收場,嶽嘉明兩三步跨過去,拽住要暴走的沈鳴玉,「別說話,現在什麼都別說,回家再說。」
沈鳴玉喘著氣,就快要哭出來,但什麼都沒再說了。
剛剛沈鳴玉一直在講中文,沈惟安想著只要不在校長面前坐實這層身份就好,便努力緩和情緒對校長說:「道歉信我們會寫的,但我弟弟不是同性戀,也請不要貿然將這樣的身份安在他身上,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