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吭,兩人更是一股冷氣直透脊樑。
蓋雲道:“芳駕也不必裝神弄鬼,俗語說:常走夜路必遇鬼!我們常走夜路,見的鬼可多著呢!”
“格……”這女人終於笑了,但笑聲比哭還難聽。
就在蓋、海兩人相視愕然時,這女人一邁步就到了兩人面前,兩人大喝一聲,海伏波是“龍門三擊浪”,蓋雲是“小天星”。
這都是兩人拿手的絕活。
因為這女人來得太怪,剛才那一滑也顯示出她的身手不凡,以兩人的全力一擊,應可自保,但這想法天真了些,這女人往上一貼,硬把兩人的絕活化解開去。
兩人心膽皆裂,本想再次合力一拼,但沒對方快,“啪啪”兩聲,海伏波左胸被擊中,蓋雲背上中了一掌。
兩人搖晃著後退,幾乎同時吐出一大口鮮血。
當今武林真有這麼厲害的人物嗎?誰能在一兩招以內就把他們擊傷?不過,對方勝得如此之快,和她製造的氣氛有很大關係。
此刻蓋雲看了海伏波一眼。
他們二人心意相通,這眼色代表的是“相機逃命要緊”。
還有,儘管這女人蒙起面孔又不出聲,可是人的身材、步履以及所站立的姿態,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
蓋、海兩人隱隱覺得這女人過去似乎見過。
“芳駕不露面,也不出聲,卻恃技傷人,什麼道理?”蓋雲示意往左緩緩移動。
海伏波是個粗中有細的人物,知道蓋雲的心意,也緩緩向左移動。
但這個女人似乎吃定了他們,以為他們不過是移向他們的馬匹,以兩人所受的傷,她以為連逃走也辦不到了。
海伏波道:“我們之間有什麼仇恨——”
這女人自然仍不出聲。
蓋、海兩人互視一眼,蓋雲以“小天星”掌法往這女人的馬頭上一按,因為這女人的一匹黃驃馬較近些。
人雖受傷,這“小天星”掌力仍然非同小可,健馬狂嘶半聲,原地塌下的同時,海伏波的一蓬魚骨釘已經出手。
身手高卻也忌憚暗器,尤其是在昏暗的林內,不知是否淬毒?自要十分小心。
這女人雙手一拂,約十五六枚魚骨釘已大部分被震飛,人跟著躍起。
而蓋、海二人的步驟是有默契而配合好的,二人飛身上馬疾馳出林。
這女人絕未提防到這一手,晚了一步,仍然追上來,但蓋、海二人一個是魚骨釘,一個是月牙鏢,傾囊而出。
這女人閃過了暗器,追人是辦不到了,只有暗暗發狠而已。
夕陽餘暉即將消失時,廣集門外緩緩步入兩騎,馬是黃驃馬,人卻都是一臉病容。
這正是蓋雲和海伏波二人。
他們逃出那女煞旦的毒於之後,狂馳二十餘里,在一個小村落中療養了三天一夜,當然還沒有痊癒。
但他們急欲進京找到駱、胡兩位總管。
海伏波道:“蓋兄,你可有可靠的落腳之地?”
蓋雲道:“胡兄,說來慚愧,我也只來過兩次,每次不過盤桓一二十天,所以只有一兩家客棧較熟——”
海伏波道:“住客棧萬一再遇上那個女煞星……”
“海兄,事情可沒有那麼巧吧!”
“蓋兄,不是小弟說喪氣話,人在背運時什麼事都會遇上。對方也許知道咱們北京沒親沒友,必住客棧——”
蓋雲道:“先住一夜,不可能馬上就被找到,然後賃兩間民房找人,你看怎樣?咱們當務之急是找位好大夫把內傷治好。”
“蓋兄,那也只好這樣了……”
兩人一進入客棧,剛坐下還沒叫吃的,店家就迎了上來道:“貴客是吃飯還是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