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帆暗哼了一聲,他生平最厭惡這種使毒的人,只要能夠找到唐麗花,他有把握要回解藥的。
“她住哪兒?”
“她住在姑子衚衕,第三家,可是她現在不會——”
對,唐麗花不會那麼傻,還住在那兒等死,萬一小蝙蝠出賣了她,唐麗花使毒是名家,唐門的武功卻不怎麼樣。
李夢帆道:小蝙蝠,這話不錯,現在去找她一定不在。”
“李大俠,那怎麼辦?”
“你後悔了嗎?”
“李大俠,我當然後悔,你是我最敬佩的人,卻為了自己的安危親手下毒,賣友人贖命,無恥之尤……”
“小蝙蝠,這太遲了,你知道世界上最大的痛苦是什麼?”
“那一定是後悔了,因為後悔表示已經無法挽回及補救。”
“不錯,現在一切都晚了。”
“李大俠,以你的功力,難道不能——”
“當然,如果是一般毒藥尚可運功逼住,使其延後發作,趁機去找解藥,但是,四川唐門的毒藥——”
“李大俠,你已經不能到‘回春手’,那兒去了?”
“小蝙蝠,由此到那兒,來回不下於三百五十里路,身中巨毒,慢行尚可,如快速急趕,必然加速蔓延毒力……”
“我該死,我這種人死一百次也應該,可是你如果一旦不幸,我死也不能瞑目,李大俠,趁你還能運功,還能揮劍,你就把我砍了吧!”
李夢帆道:“我雖然恨你,但能原諒你——”
“你——”小蝙蝠怔住了。
“像你這種人太多了,人性本就以自己為出發點,只是人類的良知,把很多人的劣根性予以修正罷了,所以才有君子與小人之分。”
“李大俠,你真的無法可想了?”
“當然,也許是你為我下的毒藥用量較多,以致我不知中毒,試運真氣,已有部分滲入奇經八脈之中,現在我已無法控制它的蔓延了。”
小蝙蝠突地大哭起來。
李夢帆道:“小蝙蝠,哭是沒有用的,不如在死前平靜下來,好好的度過這夕陽無限好的短暫時光。”
小蝙蝠悲聲道:“我怎麼能不哭?”
“對方知不知道你這住處?”
“不知道,只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踩我的線!”
李夢帆道:“在臨死之前,你有什麼沒了的心願嗎?”
小蝙蝠道: “我自幼父母雙亡,無依無靠,家師收留了我———”
“今師是——”
“家師‘八臂雷公’焦君實。”
“原來是這位老前輩,這就難怪你有好身手了。”
“說來慚愧,我是本門中最沒有出息的一個。”小蝙蝠道:“李大俠,反正快要死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說吧!”
“這事最好暫時不要讓別人聽到。”
李夢帆一怔,道:“什麼事?”
小蝙蝠低聲道:“司徒哲的生死,對你是不是十分重要?”
“當然,你也知道這件事?”
“是的。”
“是那個‘萬里獨行客’司徒哲嗎?”
“不錯。”
“你認識他?”
“可以這麼說——”
“可惜這人已經死了。”
“他還沒死,仍然好好地活著。”
李夢帆幾乎激動得驚叫出聲,這人真的還活著,他的沉冤終有洗刷的一天,道:“可是司徒大俠為何誣稱李某雕了玉像——”
小蝙蝠道:“李大俠,司徒哲並沒說那話,只是由於司徒哲被敵人追殺,雙方皆落於絕崖之下,對方死亡,司徒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