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心多逗了。姐姐好漂亮,我若是個男人啊,一定想盡了辦法也要娶姐姐做老婆。”
琴言給她說的一笑,道:“你小小孩子,知道什麼是老婆。趕緊走了吧,你身懷蒼天令,我要親自將你送入華音閣才是。”
當下琴言吩咐鉅野跟雄鹿回去,雄鹿還想多送吉娜一會,琴言皺了皺眉,說不慣與男子同行,趕著他們走。雄鹿只好將東西留下,跟吉娜話了別,徑自迴轉大熊嶺。吉娜平時獨自遊玩慣了,這時倒也不很傷感,雄鹿和鉅野卻甚感難捨,走出好遠了還回頭張望。
一時茶寮之中就只剩下吉娜跟琴言兩人。吉娜笑嘻嘻的,渾不覺有什麼不自在。
琴言卻嘆了口氣,頗有蕭索之意,道:“人去樓空,我們也走吧。”吉娜恩了一聲,頓了頓,道:“那這麼多東西怎麼辦?我們一起拿走麼?”
琴言從懷中取出一方小小的旗子,上面用錦線繡了張小小的琴,插在大車上,那旗只有巴掌那麼大,看去一點都不起眼,琴言卻很放心地拉了吉娜就走。吉娜疑惑地回頭看著,走了幾步,並不見車子行動,不禁問道:“琴姐姐,這車子怎麼還不跟著我們走啊。”
琴言莫名其妙,問道:“車子為什麼會自己跟著我們走啊?”
吉娜道:“那你在上面插旗子做什麼?難道不是用法術讓車子跟著我們走麼?”
琴言笑道:“鬼丫頭,我可不是巫師,哪裡會讓車子自己走?這是我們華音閣的令旗,看到這面令旗的人,自然就會將車子送到貴州總舵去的。”
吉娜想了想,道:“那他為什麼要送呢?這麼大的車子,好費勁的。”
琴言道:“他若是不送,可不是不要命了麼?華音閣的令旗誰若不遵守,還想在江湖上行走麼?這幾年來,我們閣主的命令,江湖上再沒有人敢違抗。不信你等著瞧,等咱們到了華音閣啊,只怕這車子早到了。”
吉娜又回頭看了一眼,將信將疑。琴言淡淡一笑,道:“看你這麼關心,不妨事的。華音閣富甲天下,大不了到時賠你一套嫁妝。”
吉娜笑道:“賠我一套嫁妝,我就把你嫁出去。我看姐姐早就有意中人了。”
琴言笑道:“小鬼,看你說的!”她抬頭一望,道:“天色不早,趕緊走了吧,你身懷蒼天令,我要親自將你送入華音閣才是。”言罷拉起吉娜,向江邊走去。
兩人共乘一葉扁舟,順江而下。
這一去溯清水江以上,從阮江而入洞庭,途路雖遙,但一路水光山色交相輝映,比大熊嶺大不相同。越行景色越軟,吉娜看得讚不絕口。兩人共乘一葉扁舟,蕭然而下,並不用什麼舟子,也不備甚用具飲食。每到一處,才泊了舟,便有人具帖來拜。
看那些人威風凜凜,頗有氣勢,都是朗聲通報,雲是某某舵主,某某幫主,然後雞粟美食殷勤獻上,無一不是吉娜愛吃的。一獻上之後,就匆忙離開,似乎崇敬之中,很有懼怕的意味。琴言淡笑地看著他們,並不多做應酬,他們居然也不介意。不免看得吉娜深覺奇怪。然而她是萬事不縈於懷的,既然覺得合口味,自然拿起便吃,哪裡管它是誰的?琴言更如司空見慣,毫不介意。每天對水撫琴,清香一柱,落落無言。水氣遠映著山光,帶起清碧的漣漪,映在琴言的衣服上,自然又看的吉娜讚歎不已。不過這樣的安適也不過一兩天而已。貴州而去浙江,兩下何止千里,水行平穩,一日不過百里路程。水面之上,無甚可玩者,清音雖然娛耳,然雅不是吉娜所愛,聽的多了,反覺呱噪。苗山的一景一色,又在心中鮮活起來。遨遊之心頻興。然而琴言就是不准她上岸遊玩。
阮江東注牛鼻灘,再行就是鄱陽、洞庭。兩湖沈波浩淼,絕彩麗輝,水天相映,融霞瀉玉。苗山雖不缺水,但如此疑是出於天上、渾覺不在人間的洪濤巨波,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