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了。現在,把鼓給我敲響,隨著著鼓點操槳,不要亂。仗有得你們打,宋狗的頭有得你們砍!”
“是,都監!”一千多士兵同時大喊。
激烈的戰鼓震天而鳴。
兩三百步距離何等之短,只頃刻間,耶律馬五身下的戰船就狠狠地撞在碼頭上。
沉重的鐵錨扔出去,鉤在臺階上,濺出點點火星。
耶律馬五搶過衛兵手中的長斧,大吼一聲就率先躍下去,舞出一團白光就撲進一群呆若木雞的宋軍之中。
長斧一掃,就有兩個敵人被他砍做兩截,腥熱的液體滿天飛舞。
與此同時,其他戰船上的契丹人也紛紛跳到岸上,一剎那,先前還靜謐的馬家渡碼頭箭石飛舞、熱血奔流、殺聲震天。
見耶律馬五如此兇悍,昨天大家在戰場上又被他打破了膽,“轟”一聲,宋軍就散開了,不要命地朝碼頭後面的小山丘上跑去。
颼颼,幾支冷箭貼著耶律馬五的面頰掠過,但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手中大斧夾帶著轟隆的風聲不住砍在攔出的拒馬上,只砍得木屑紛飛。只兩三下,就將其砍成兩截:“衝上去,佔了那片山丘,快快快!”
宋軍懦弱膽怯,對贏得這一戰,他並不擔心。唯一顧慮的是敵人手頭的神臂弓,昨日宋軍渡江而擊,自己的手下就在這種犀利的兵器下吃了點虧。如果不盡快佔領前方的高地朝敵營深處突破,一旦宋軍回過味來,將弩兵佈置在那裡,居高臨下,這一仗就不好打了。
前邊的宋軍已經徹底混亂,只不要命地轉身朝山坡上跑去,一邊跑,一邊發出歇斯底里的叫喊:“敗了,敗了!”
潰卒密密麻麻地擠滿了山坡,看起來至少有上千。
而在他們身後,契丹勇士則排著整齊的陣勢不緊不慢地追趕,時不時抽弓搭箭將一叢箭雨當頭淋去,加速敵人的混亂。
其實,耶律馬五知道自己的擔心純屬多餘。此刻敵人已經徹底失去的秩序,他幾乎不用做什麼,只需驅趕著這群潰敵不住向前推進。
在如此的夜色遇襲,敵人必然炸營,而這一千多潰兵也會像滾雪球似地越滾越大。在這種情形下,別說昏庸無能的杜充,就算是趙匡胤重生,也會被亂軍踩成肉醬。
贏了,徹底地贏了。
風雪撲在面上,鑽進眼睛裡,耶律五馬提著大斧堅定地朝前走著,突然有熱淚淋漓而下。
宋人的留守司完了,這支軍隊的骨幹都是當年攻打我燕京的西軍。
若非是他們,我大遼怎麼可能亡國。
這些年,多少我契丹、奚、渤海的勇士戰死沙場,家家帶孝,戶戶喪丁。這一切,皆拜眼前這些西軍雜種的所賜。就在今日,我們所受的苦痛要讓他們千倍,百倍地還回來。
消滅他們,殺光他們。
除死方休。
這大雪,這落在江南也同樣落在燕山的大雪,這是屬於我們北地男兒的凜冽冰寒,就如同我們的堅定的心。
保佑我們吧!
第八十四章 杜充
“戚方,這仗是怎麼打的?我留守司三萬精銳,竟然拿不下區區五千金虜籤軍,你辜負了某的信任,罪不容赦。來人啦,把他拖出去砍了,梟首示眾,傳閱三軍。”
留守司行轅節帳中,大宋右相江淮宣撫司建康留守,整個江淮地區最高軍事主官杜充肺得要氣炸了,他狠狠地一巴掌拍在長案上,心中那一口怒火瞬間爆發出來。
杜充自從做了建康留守之後,只將前線戰事悉數交給戚方,自己則躲在建康城裡什麼都不管,反正他也不懂軍事,費那個精神做甚。反正,只要守住長江,金軍既沒有船隻,又沒生翅膀,守到最後,兀朮在江北搶夠了打累了,自然就回北撤。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