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我榮:“還請教。”
呂本中悠悠道:“今日岳雲將軍一口氣殺過河來,想必他的神威已經驚動了馬五。現在,契丹人心中必然是又驚又疑,也不知道來的究竟是什麼人馬,說不好還將嶽將軍當成了斥候哨探信使什麼的。其實啊,咱們不妨打出王道思的旗號,就說背嵬軍已經到了復州,軍使只帶了幾個貼身侍衛孤身渡河來掌握部隊,要將踏白帶回復州同主力匯合。馬五知道這個訊息,必然來追,換誰都不可能錯過活捉王道思的機會啊!”
方我榮:“這個計策好是好,可道理上說不通啊!軍使何等尊貴身份,怎麼可能孤身犯險?”
岳雲:“對。”
呂本中:“這你就不知道了,老夫現在是朝廷官員,又得了李橫的手令過來要將踏白軍的軍權拿到裡。按照正常的情形來說,王道思去湖南之後,李彥平全權負責荊楚軍政事,有臨機決斷之權。他若是派老夫來拿踏白軍,沒有人敢抗命不從。”
“哈哈!”聽到他的話,眾人大覺荒謬,忍不住鬨堂大笑。
“好了,都安靜,笑什麼,今天若不是俺過來,你們還真被呂老匹夫給殺光了,這踏白軍也改姓李了。”岳雲大喝一聲,罵道:“一群蠢貨!”
大家都羞愧地低下頭去。
呂本中摸著下頜的鬍子,一副老狐狸的模樣:“所以,如果換我或者馬五是王到思,要想保住自己的騎兵,肯定會親身範險過河的。畢竟,只有王道思才鎮得住。”
眾人都默默點頭,表示被呂本中說服。
呂本中:“現在,只怕踏白軍附近都是契丹的斥候。咱們不妨讓我軍侍侯鬆懈一些,放他們的遊騎滲透進來。然後打出王道思的旗幟,然後放出謠言,說不好就能引耶律馬五上鉤。”
“這也是唯一的法子,不然,應祥將軍和各位將軍還能如何,坐在這裡等死嗎?”
“霍”一聲,岳雲就站起來:“好,就依呂老匹夫的,姑且試上一試。”
這個時候,方我榮有插嘴。他面帶憂慮:“應祥將軍,呂大人,此計雖善良,但還有個問題,末將想要問上一問。”
呂本中:“你說。”
方我榮:“咱們都是沙場老人,怎麼用兵心中也都明白。這步騎如何協同,也自清楚。耶律馬五的步兵和完顏希尹的騎兵應該相距不遠,如此才能相互呼應。如果咱們前頭剛突襲契丹步卒,還沒有吃下馬五,完顏希尹就殺過來,又當如何?”
岳雲面色大變,聲音嚴厲起來:“呂老匹夫,你出這個餿主意是不是想賺小爺?”
“不是不是。”呂本中叫道:“老夫以為,完顏希尹離馬五應該很遠,說不好還在襄陽沒動呢,耶律馬五就是一支孤軍。”
岳雲滿眼驚訝:“怎麼可能?”
呂本中說:“應祥將軍你想啊,富河那段渡口何等要緊,是個人都知道必須儘快拿下那個門戶樞紐,戰略要點。兵貴神速,還有什麼能夠快得過馬。按說,搶佔河道的應該是女真騎兵才是,可怪就怪在來的卻是馬五的契丹步兵,這不合兵法啊,你不覺得奇怪嗎?這說明……”
岳雲:“這說明完顏希尹的騎兵還沒有來,或者說遠遠地落到最後。”說著話,他長長地出一口氣,面上路出歡喜之色:“如果這樣,著一仗就好打了。”
“對對對,沒有女真騎兵,契丹再多,咱們也有信心把他給吃了。”眾人大覺振奮,同時歡呼。
岳雲叫道:“大家都下去準備,做出軍使已經回營的假象,明天也不用早起,讓士卒們好好睡一覺,等到用過早飯之後,我等再打著軍使的旗號,朝楚王市撤退。”
“是!”眾將應了一聲,興奮地退了下去。
帳中只剩岳雲和呂本中二人。
呂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