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烈火一般的破敵軍,兩千健兒卻是另外一翻模樣,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同時發出一聲咆哮:“泗州軍,泗州軍!”
形如奔瀉而下的山洪,雨滴、血肉、泥水橫飛。
現在的王慎已經不用像剛起兵的時候那樣每戰身先士卒鼓舞士氣,此刻的他立於高處,目送手下的健兒一隊隊開進敵營,然後順利地朝李宏老營深處擴充套件。
步兵叢集轉眼就將敵人的一座座營寨撥除乾淨,他的中軍大旗也隨著踏白朝前移動。
到處都是水泊,到處都是載沉載浮的賊軍散亂的潰兵,他們或跪在齊膝深的水裡哀號求降伏,或扔掉手中的兵器高聲哀求:“別殺我,別殺我!”
踏白甚至懶得理睬,只悶著頭朝前開進,狂暴的馬蹄毫不憐憫地將他們踩進水中。
衝著衝著,踏白就要將整個敵營打穿。
突然間,一線敵軍如同潮水般湧來,打了半天,總算遇到象樣的抵抗。
王慎精神大振,這應該是碰上李宏的中軍精銳了。手頭的斬馬刀一揮:“方我榮,騎兵撞過去!”
頭頂的電光還在不住閃爍,編織成一張耀眼的光網,照得天地通透。在一片如同白晝的光芒中,方我榮率先一策馬,矮小的身體夾著一把長槍就衝進人潮之中。吶喊聲中,泗州軍的精銳騎兵就和李宏中軍短兵相接了。
事發突然,騎兵的速度還沒有提起來,剛開始的時候部隊還是一頓。但轉瞬就像是被引爆的炸彈。
一個李宏軍的將領提著一柄長棍帶著黑壓壓的兵兵迎上來,看得出來這人是少見的勇士,手中長棍只一揮,就有戰馬長嘶傳來。然後,當頭那個騎兵連人帶馬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可惜在這種全是人和巨大戰馬的戰場上,個人的勇武毫無用處。還沒等他收回長棍,就被髮瘋的馬蹄踩成肉醬。在冷兵器戰場上,騎兵才是戰爭之王。步兵遇到騎兵,就是一邊倒的大屠殺。更何況李宏的步兵突然遇襲,組織混亂,十成戰鬥力發揮不出兩成來。轉眼,他們的步兵叢集就好象是被巨大的石碾子碾過。
踏百軍騎兵直接從他們頭頂踐踏而過,讓他們嚐到人馬都包裹著鎧甲的鋼鐵洪流的滋味。
轉眼,李宏軍好不容易聚攏的中軍精銳就被踏白軍像切黃油一樣切成兩快。
王慎的中軍帥旗隨著騎兵輕鬆地前進,到現在,王慎甚至還沒來得及揮出一刀。
這個時候,背嵬軍又殺過來了,從側面對著敵人大砍大殺。然後陸燦的選鋒軍、呼延通的前軍也包抄而至,四支人馬不斷突襲,最後在敵陣中心匯合。
這個時候,賊軍已經被徹底粉碎,丟掉手中兵器四散而逃。可敵我雙方的人實在太多,要想脫離這人山人海的戰場留得一條命又是何等艱難。
況且,敵營紮在環水邊上。如此不但不能使其手下將士激發起背水一戰的決心,反讓他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王慎連連想各部打著旗號,命令各軍散開,重新對敵人實行迂迴包抄,務必要全殲李宏。
“西征第一戰就能徹底消滅李宏,震懾群醜。此戰之後,張用、曹成賊子想必知道王慎王爺爺的厲害了吧!惡賊趁我征討孔彥舟竟敢偷襲我黃州,君子當以牙還牙念頭才通達。”
王慎哈哈大笑著,他一身已經被雨水澆透了,可身上卻一片火熱。
大笑聲中,回頭看著不住顫抖的李橫,心中卻是一陣快意。心中暗自狂笑:姓李的老匹夫你還想奪我兵權嗎,看看你眼前這些剽悍敢戰到極點,桀驁不馴到極點的泗州勇士,你一個外來人,又憑什麼讓他們心服?戰場廝殺漢的心思也簡單,誰帶領他們不斷獲取勝利,收穫男人的勳章,誰就是他們心中的神。在勝負面前,在生死關頭,你那所謂的臨安小朝廷的大義又算個屁!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