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鈞話剛說完謝家辰就激動的站起來,他眼圈兒發紅,看著安玲急促的說:“不是那樣的,這只是誤會,大妞你聽我說,那都是氣話,我承認我自私狹隘,可是我是愛你和孩子的。”
賀一飛拽著他的胳膊示意他坐下,他這才覺察到自己失態了,忙正襟坐下卻痛苦的揉著眉心。
安玲垂下眼睛,這樣的謝家辰她從來沒有見過,她見過溫柔的謝家辰,也見過*的謝家辰,但是從未見過深沉的說愛的謝家辰。
剛結婚那會兒,安玲曾經纏著謝家辰問他:“謝家辰你愛我嗎?”
謝家辰穿著休閒毛衣坐在花園裡的石凳上,夕陽裡的他鼻樑高蜓,眼神深邃明亮,他*溺的揉著她的頭髮:“廢話,要不幹嘛娶你?”
那時候她像浸在蜜罐子裡,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當然不會去計較那三個字。謝家辰是深沉的,他的愛也是含蓄和隱忍的,安玲想不到他竟然在這種情況和場合說出她曾經最想聽的字,可是世事蒼夷,紛雲隨它,安玲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因為他,所以她被迫長大。
那邊,賀一飛已經緩緩的開口:“我方不同意原告方的控訴,我當事人和原告是有很深厚的感情基礎,他們結婚五年,我當事人為了原告不惜和家裡鬧翻搬出去住,甚至因為原告沒能生養的問題數次和母親起爭執,如果沒有深切的愛,試問哪個男人能做到?一對感情再好的夫妻,生活中也難免磕磕碰碰發生矛盾,我方當事人是因為一些誤會才做出傷害原告的事,他已經後悔了,更想好好彌補自己的錯誤,更何況原告肚子裡還懷著孩子,安玲,你忍心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嗎?”
賀一飛這招兒殺傷力很大,現在孩子是安玲最柔軟的地方,她下意識把手放在小腹上,眼神脆弱茫然。
楚鈞眼神有意無意瞟了一下自己的老婆,他為了證明自己賣力趕緊反駁賀一飛:“對,法律要求女方在懷孕的時候是不准許離婚的,但正是因為這個孩子,被告竟然殘忍的要求我方當事人打掉,這對我當事人的身心都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這樣的婚姻當然已經無法繼續下去。”
安玲身子前傾大眼裡淚光閃閃,楚鈞的話彷彿又把她帶入到那個生死關頭,她躺在黑暗裡,全身的血幾乎都流乾了,謝家辰挽著長髮的雲站在一個白色的光影裡,高高在上,彷彿俯瞰眾生的帝王,她爬過去,艱難的抓著他的手哀求:“家辰,不要扔下我不要傷害我們的孩子。”
謝家辰狠狠的推開她,“不是我們的孩子,帶著你的野種滾!”
安玲渾身的肌肉抽搐彷彿怕冷一樣抱住自己,她搖著頭喊:“我不能讓你和那個人傷到我孩子,你們都是魔鬼,謝家辰,我不原諒你,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你愛的也從來不是我,你把一個死人放心裡卻從來看不到我的付出和努力,我不接受調解,我要離婚!”
法官一直在靜靜傾聽,他說:“原告,看的出你丈夫還是對你有感情的,現在你在妊娠期就算是開庭也不會判你離婚的,我希望你還是考慮給被告一個機會,畢竟兩個人能走在一起不容易,更何況有了孩子。”
安玲站起來拼命的搖頭,她已經失控,淚水流了一臉:“不能不能不能。我不要一個心裡裝著死人的軀體,為了孩子勉強和他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我不能讓我的孩子生活在一個沒有愛的家庭,就算你們不判我離婚我就等孩子生下來再打官司,我一定要離開他,他和那個凌霄太噁心。”
最後關頭,安玲終於說出了心聲,對,錯誤可以諒解,但是謝家辰如果還是和以前一樣遊離在這段婚姻的邊緣,那怎麼又能走到最後?
謝家辰也站起來,若不是賀一飛拉住他,他直接想過去抱住安玲:“大妞,相信我,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以後我們的生活中絕對不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