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我認為最終觀測者的屬性應該是A。無限大派提出了反駁。或許A的確是最終觀測者吧,但我們並不是說C就是最終觀測者。我們認為存在於我們和A之間的相互作用的橋樑正是C。最終觀測者正是這樣觀測全時空領域的。也就是說,它和全時空領域互相作用。對A來說,和A相互作用的全時空領域,正是Y本身。而我們也是Y的一部分。賓茲教授進一步地逼問,但是若是A是最終觀測者的話,不論直接間接的差異,全宇宙的森羅永珍都該是A的觀測物件。既然這樣,C是A的觀測物件,也是Y的一部分,不是嗎?若是這樣,那麼我們跟C是同等的存在。A的確可能是不可侵犯的存在,但C不是。
如果C真的是暗在系的存在,那麼我們應該完全無法觀測到它。相反的,現在的世界卻充滿著C復活的徵兆,這要怎麼說明?
暗在系派提出反駁,雖然無法直接觀測暗在系,但是可以確認暗在系的痕跡。比如說,我們無法直接觀測波函式,但是可以透過尋找無數粒子的分佈,來推測其形狀。同樣的,我們無法直接觀測C本身,但是透過統計許多人的夢境或幻想,可以間接推測C的活動狀況。賓茲不肯放棄。你們聽好了,就算無法觀測到C本身,就算它不在這個世上現身好了,儘管如此,c的徵兆卻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如果那個徵兆就是我們所說的宇宙生命體的超進化型態的話?
賓茲一一擊破各個派系,並將他們吸收進主戰派,如今只剩下兩個小派系沒被吸收。
拉雷松博士率領的反戰派已經直接放棄解釋C了,他們認為討論C的真面目,是非常荒謬的事情。C是超越人智的存在,就算用人類的語言表現,人類的智力也無法理解;那正是C的本質。但是人類就是會害怕不知道真面目為何的東西,為了逃避恐懼,人類會替恐懼的物件命名、分類、加以解釋。透過這些作為,認為自己好像理解了恐懼。然而,那不過只是錯覺罷了。就算是給了物件名字,也無法支配對方。這樣做,不過是自暴自棄而已。我們首先要做的是承認C強大到人類的知性無法捕捉,無法與其戰鬥。我們能做的只有祈禱,祈禱C對人類毫無興趣。挑起戰爭是太過荒唐無稽之事,我們能做的是隻有在C離開之前,屏聲斂息地四處躲藏而已。賓茲教授當然也企圖擊破他們。認為只要躲起來,對方就會放自己一馬的想法太天真了,攻擊才是最佳的防禦。但是反戰派的成員只是淺淺一笑,你認為是自己從貓的眼前消失的老鼠活得比較久?還是自己去挑釁貓的老鼠活得比較久?反戰派在自己和主戰派之間畫了一條楚河漢界,絕對不肯妥協。
剩下來的是最少數的懷疑派,同時也是最理性的派系。主戰派和反職派的主張,都沒有任何根據,只是假說而已。檢證假說必須透過三個階段進行。首先,確認那個假說有沒有任何矛盾。這不需要說明吧。如果是要否定自己的理論那另當別論。第二是確認和現實的觀測事實是否一致。無論是怎麼樣綿密建構而成的理論,若是脫離現實太多,那不過只是單純的思考遊戲。第三是確認這個假說是否很單純,也就是所謂的「奧卡姆剃刀」。人們很容易忘記這件事情。若是執著於某種假說,即使和觀測事實不合,也會加以無視,而是想辦法隱瞞理論的破綻。如果又發現矛盾,就再想辦法圓過去。這樣長久反覆下來,經常會陷入雖然可以說明觀測事實,但是理論本身變得非常龐大、複雜,有一大堆例外的狀況。建立理論的人本身或許很滿足,但是除了因為太過複雜,導致這個理論很難運用之外;更重要的是每當發現新事實就必須想辦法調整的理論,根本無法運用。在試著說明觀測事實的各種理論當中,我們應該選擇的是其中最單純的理論。單純的理論容易理解也容易應用。萬一發現理論有錯,也只要下定決心放棄就好。主戰派主張的各種理論或許可以解釋發生在世界各地的異常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