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每問一句,鄭洪就回一聲不知道,讓章玉甚為失望,喃喃地說道:“一問三不知,真是大笨牛,想必你看都沒有看到妖怪了。”
“我親眼見到了,還和它打了一架,不過我力氣沒它大!”聽得她如此說,鄭洪脖子都漲紅了,他掀開自己的衣襟,也不顧是面對著兩個女子,騰出自己的胸膛。盧瑟初時不以為意,可當看到他胸前那橫七豎八的傷痕時,不由得動容。
這傷痕分明是被什麼猛獸的爪子抓出來的,還在結著疤痕,看情形當時鄭洪當真是險些喪了性命!
“我打不過,我爺爺便和它打,也打不過,我們逃走,回來爺爺就死了。”鄭洪說到這,眼圈一紅,蠶豆大的淚珠便噼噼叭叭地往下落。
“大笨牛,哭什麼,不要哭了,你爺爺走了,這不還有我們家公子照顧你麼?”章玉也眼圈發紅,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別哭別哭了!”
“看來應該是出了猛獸,既然自己閒著無事,不妨去看看究竟是什麼猛獸這麼厲害,若是能除去,也為當地百姓消滅一個隱患。”盧瑟心中如此想,便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辛蘭與章玉都是唯他馬首是瞻的,鄭洪聽說要去他們村子看,也甚是歡喜。
此時天色尚早,眾人買了輛馬車,鄭洪身軀巨大沉重,才一坐上便壓得馬車吱吱咯呼抗議個不停,那挽車的駑馬無論如何使力也跑不動。盧瑟不得不將他從車轅處趕了下來,自己親自駕車,而鄭洪則挽著馬的轡頭。這憨人倒是有力氣,拉著那以跑將起來,不但沒有拖後腿,而且似乎是他在挽車一般。
鄭洪說不明白自己住的村莊叫什麼名字,也沒說清遠近,盧瑟原本以為就是半天路程,結果在中途野營了一晚,次日傍晚才到了那山野荒村。整個村子不過二十餘戶人家,從房屋來看,家家都甚為貧脊,比起盧莊來差得不是一點半點。村子裡的孩子見鄭洪來了都是挺高興,鄭洪將自己包裡的饅頭一一分給他們,這原本是盧瑟為他準備路上吃的乾糧,見那些小孩子們狼吞虎嚥時,章玉眼圈又紅了,就是辛蘭,也不禁想起在逃出楚國流浪時的情形。
“公子,這地方比咱們莊子窮得多了。”章玉道:“你說這裡能弄梯田麼?”
“怕是不成,這裡的山勢太陡。”盧瑟搖了搖頭。
二人說話間,村中里正出來相迎,鄭洪說不清楚,只是道自己被這個富家公子收留,特意領著公子來看看。聽到他有了吃飯之處,村裡之人為他歡喜之餘,也悄悄鬆了口氣。
“我看鄭洪身上的傷勢,他口中的妖怪似乎是猛獸,他口笨人憨,除了揹他爺爺說過的話外便說不清楚,你為本村裡正,對此應是知曉,為何不去報官,讓官府招募勇士除此禍患?”盧瑟向那裡正問道。
“公子有所不知,那東西真是妖怪,不是什麼猛獸。”里正聽盧瑟的口氣,只道是外地來的富貴公子,因為見他收留了鄭洪,便不隱瞞:“那東西只是守著山,不讓人靠近,我們避讓著便是,若是驚動了官府,反倒得不償失。”
他說得雖然隱晦,但盧瑟卻明白,那東西既然不主動傷人,驚動了官府,免不了要攤糧派錢的,這村子如此窮困,哪裡負擔得起!
“鄭洪是憨人,不會說謊,他可是說,他爺爺便是與那怪物打鬥後死的,你為何還說那怪物不只是守著山?”盧瑟眯著眼睛,突然問道。
一、平蕪盡處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三)
這個里正並沒有說謊,但是他絕對隱瞞了部分事實,從他的口氣來看,他並不希望自己去瞧那個“妖怪”,對於請人降伏妖怪,也並不熱衷。|文學
盧瑟此次前來,原本就有行善之念,如果只是一般的猛獸,憑藉他的符紋法槍就可以收拾,何況他身邊的辛蘭與章玉都是修行之人。但當他發現這其中蹊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