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怪不得他,誰處在那個位置之上,都會變得多猜忌,而且他越是野心勃勃,那推動符紋法陣變革的決心就越大。
“賣報賣報,今日各色邸報!”他正思忖著,卻聽得有人在叫,轉身看去,小巷子裡一個少年揹著一個大包正蹣跚行來。見那少年有些行走艱難,盧瑟便走過去,然後拿起一份報紙:“給我這一份,多少錢?”
“兩文一份,公子不要別的麼?”那少年殷切地道:“長安城中各色邸報,我這應有盡有,總能找著能入公子眼的!”
盧瑟微微一笑:“你且說說,哪些邸報適合我。”
“這份乃是學報,看公子模樣便是飽讀詩書的,這學報自然適合公子。
這份是長安集商,公子要買筆墨紙硯,或者收藏書畫古玩,都少不得尋這張報紙引……”
那少年滔滔不絕,說了好一會兒,盧瑟一直細細地聽著,末了又挑了三份報紙,給了那少年十文錢。
多給的兩文是他用心講解的回報,盧瑟並不想將少年當作乞丐。
五、舊事不堪重舉(一)
五、舊事不堪重舉(一)
著符陣產業的興盛,特別是符陣槳船的推廣,大唐與商貿往來日益發達,發達的商業便對純粹商業化的報紙產生了要求。舊時朝廷原本就有邸報,如今不過是將原先關注朝中人事變動、地方水旱豐的邸報內容換了換而已。因為目前還只是關係到經濟與學術層面,所以尚無太大的反對之聲。
迅速瀏覽了一遍手中的四份報紙,盧瑟心中很是歡喜,這是一股掌握在朝廷手中之外的力量,現在還只是幼苗,因此朝廷沒有刻意去控制,等到它強大到朝廷想要控制的時候,只怕它就不會那麼乖乖就範了。
當然這是許多年後的事情了。
他收好報紙,正要攔輛在路上兜攬生意的馬車出城,突然心中一動,向側後方望了過去。
在他側後方,是處看起來極尋常的小巷子,但盧瑟卻感覺到有許多神念在其中晃動。他凝神於目,仔細向那裡看去,然後微微一笑。
修行者也在適這個時代的變化,象這座小巷,乍一看沒有什麼,實際上卻是佈置了禁制的入口。盧瑟也是好奇,邁步便要進去,可才拐入小巷時,他心中又是一動。
那個與他有兩面之緣的人的老頭,縮著脖子靠在糖人攤上,與他目光一對,那老頭笑道:“公子,可要糖人兒?”
這個老頭,應算是一位奇人了,以高階修行者的身份,卻隱逸於世俗之中。盧瑟排出幾文錢來,默默地接過一個糖人,然後走入那個小巷子。
在他身後老頭眼睛眯來,微不可覺地點了一下頭。
小巷很淺,不過十餘丈便是一處牆壁,盧瑟來到那牆壁前,微微一頓,將自己的神念發了出來然後那牆壁上便露出一個門來,他微微一笑入進門。
一進。外頭淺巷地安靜就沒有了。取而代之地是一片喧鬧之聲。這裡竟然是一處修行者地集市!
集市中人來人往。盧瑟視之中地有兩三百名修行者。多是大小宗門地低階弟子。盧瑟不禁有些佩服那些想到在此開辦修行者集市之人長安城為大唐中心之所在。對於修行者來說。這也是三大宗門地資源交會之處。因此在這開辦集市。定然頗有賺頭。
他卻不知道。這集市也就是半年來興起地還有很大地關係。此處離鐘山逸嶺較近些來聽講道地修行者們往往會在長安中駐足。而三大宗門便聯手推出了這個。
當然於盧瑟來說。這裡出售地東西都是雞肋。他登臺講道時特意隱藏了自己地相貌了他願意給別人看見。否則那些聽講地修行者都認不出他來。因此走在這裡。他不虞有人看破他地行止。
但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