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忘記說了，小鬼，雖然只有三千米，但是泳姿必須要給我用海豚泳。&rdo;

海豚泳就是蝶泳。

目前普遍四種泳姿之中當之無愧最累人的泳姿，阮向遠曾經一度認為，這種泳姿發明出來就是為了折磨人的‐‐

現在他犧牲自己證明瞭這一點。

&ldo;兩臂入水後向外分開時手心轉向側外，轉向側下進行划水，保持高肘姿勢，使手和小臂形成較好的對水位置，並開始由前向後，由外向裡划水，劃至腹下時肘關節彎屈程度達到最大，兩手相距很近，接著向後向外推水結束臂的划水動作‐‐兩手在大腿兩旁藉助於划水的慣性出水，兩臂從空中繞半圓形向前移，至前方伸直入水，入水點與肩同寬。腿部動作上，兩腿併攏進行波浪形的上下打水‐‐腿打水時，由軀幹發力，大腿下沉，膝關節彎屈，使小腿和腳面向後對準水，然後用力向後下方壓水‐‐這些是基本要求，聽懂了嗎？&rdo;

&ldo;沒聽懂。&rdo;

&ldo;沒聽懂就算了，你沉下去不要指望我會去撈你。&rdo;

&ldo;……&rdo;

&ldo;請你從頭到尾都好好保持這個泳姿，雙腿夾緊併攏，如果讓我發現你中途忽然變成蛙泳之類醜的要死的泳姿，每一次加罰一個來回。&rdo;

&ldo;我有一種自己正在被培訓成為亡命之徒的錯覺。&rdo;

&ldo;確實是錯覺，&rdo;白雀走過來，打量了一圈阮向遠，&ldo;第一，如果是我，肯定不會讓你參與我的訓練營；第二，我已經金盆洗手了。&rdo;

&ldo;為什麼？&rdo;阮向遠眨了眨眼，呼哧呼哧壓腿的動作一頓，他抬起頭來，愣怔地看著白雀，&ldo;說起來，你似乎從來沒有提到過自己為什麼進絕翅館。&rdo;

&ldo;因為我也忘記了‐‐自己為什麼要進絕翅館。&rdo;白雀面無表情地回答，指向泳池，&ldo;時間到，下水。&rdo;

&ldo;……&rdo;

如此簡單粗暴的拒絕回答。

阮向遠忽然覺得，白雀說不定能和蠢主人變成惺惺相惜的好夥伴‐‐然後互相把對方氣得半死什麼的，真是隨便想想都覺得大快人心。

阮向遠吭吭哧哧地滑下水，動作慢慢吞吞‐‐直到他感覺白雀的目光順著他的後腦勺一路下滑，最後停留在了他纏著繃帶的那邊腳，黑髮年輕人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地撲通一聲，如同一塊大石頭似的，結結實實拍進泳池裡‐‐

捲起千層浪。

白雀非常有職業素養，哪怕此時此刻心裡罵了無數遍&ldo;白痴&rdo;，他依舊把持住了面部的表情處於冷靜狀態，找來一把椅子，悠哉地坐在泳池旁邊，任由阮向遠掀起的浪濺濕他的褲腳，他盯著水面，涼颼颼地評價&ldo;太慢了&rdo;或者&ldo;沒有力氣了？沒有力氣也不可以休息&rdo;以及&ldo;動作變形了，加罰一個來回&rdo;之類的話。

第一個來回，阮向遠遊得很快‐‐

&ldo;訓練個幾年可以去奧運會衝擊獎牌，&rdo;白雀不冷不熱地評價，&ldo;不過在馬拉松賽跑中，第一圈領跑的那個通常都是最後一名。&rdo;

阮向遠嗆了一口泳池水。

第二個來回，他在心裡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