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然心下駭然。她一直沒仔細看過李氏,今日細細看來,膚若凝脂,唇如粉瓣,眉若彎柳當空月,眼如螢光閃閃亮,行如微風徐徐,笑若春風沐雨,叫人觀之眼睛一亮。
怪不得她會被扶正,這般姿色、加之這般品格,教人不另眼相看都不行。
趙安然狐疑地微微睥睨了一眼老太太,見她眼中帶笑,竟不似之前的怨憤,滿意之色溢於言表。她屈起手指,又舒口鬆開,一緊一馳掩飾的恰到好處,彷彿她並未任何的不妥。
老太太含笑地看著她,不同往日的看重:“你是個規矩守禮的,我知你心意,本就是一家人,不必如此,瞧著竟叫人覺得生分。”
李氏恭敬地行禮道:“老太太教導的是。”未起身又行大禮道,“之前,是妾侍的不是,不該謀取太太的陪嫁,更不該貪圖小利而忘卻大義,妾侍知錯了,望老太太看在妾侍為兒女的一片心饒恕妾侍一回。”
大家族最重規矩,李氏的表現無疑是得到了老太太的看重,尤其是在黴米事件後,她能這般沉穩不為流言所累,更是叫老太太刮目相看。
世家長媳的品性是頂頂重要的,李氏之前的汙點,此時在老太太的眼裡並不足以令她低看了李氏,反而讓她高看了她許多。“你很不錯,我亦明白你的心思,柯兒這孩子心實,你為他打算無可厚非,然大兒媳婦的陪嫁卻是你不能動的,你能承認錯誤,我也不為難你,只盼著你今後善待二丫頭和小四一些,要視他們為己出。”
“謹遵老太太教誨,妾侍一定好好照顧二姑娘和四少爺,定不叫老太太和老爺失望。”說完又是一個大禮。
老太太揮揮手叫她起來,又轉身握住趙安然的手,敦敦地道:“二丫頭是個懂事的孩子,祖母知道,二丫頭一定會和你李姨娘好好相處的是不是?”
像是今日的事情,趙安然想不明白,明明是犯了錯,可李氏卻依然得到了祖母的認同,而且祖母還要她和李氏好好相處,她心中疑惑,莫不是李氏還是要被扶正?
可祖母為何要單單這般叮囑於她?
趙安然一邊想著,一邊點頭道:“祖母,李姨娘想來是一時迷失,我,我並不怪李姨娘的,而且我原本就不打算留著那些東西,是捐,還是給李姨娘,我都沒意見的。”
老太太聽此言不高興地皺眉,趙安然見此,心裡更是苦澀,又繼續道:“給李姨娘,自然是我孝敬姨娘的,祖母,難道我不能送李姨娘些物件嗎?祖母難道生然兒的氣了嗎?”
老太太見她撒嬌,又把話圓了回來,怒氣自然緩了些,復又握住她的手道:“二丫頭是個孝順孩子,祖母怎麼會生氣呢?”
聽到“孝順”二字,趙安然想道方才祖母因她之言而忽變臉色,心中一驚,腦子一陣眩暈,身子微微搖晃險些摔倒,好容易才藉著康嬤嬤的站定了身子。
“二姑娘沒事吧?”
清脆而擔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讓她一陣的怒恨,瞬間,定了心神,轉頭微笑著感激道:“多謝李姨娘了。”
李氏微側著身子,雙手攙扶著趙安然,臉上揚著和煦的笑:“二姑娘客氣了,老太太才說了我們都是一家人不必生分。”
對李氏這般的話,趙安然很是不屑,她不就是上眼藥嗎?
是,她是表現了她的仁厚,卻是要踩著她向上爬嗎?她是斷不會讓她得逞的。
“怎麼會是客氣、生分呢,想來是李姨娘想多了。李姨娘幫了我,我自然是要謝謝李姨娘的,我若是什麼都不說豈不是不知禮了?”趙安然溼潤了眼圈,委屈地上前纏著老太太,“祖母,然兒不是那不知禮數,祖母要替然兒分說。”
“二丫頭自然是懂禮的。”老太太拍拍她的手,看向了眾人道,“鴻裳剛才說了府裡的事,我也明白年下里